第九章 (1)(8 / 12)
自己这样近,———
“我的小纸条你一直都带在身上?”她盯着他的脸问,
胡来微笑,
“你摸那么长时间还没摸出来,这是复印的。我复印了好多张,每套军装荷包里都有。”
犰犰立即像个猴子,脖子一伸,坐直了,“这边荷包也有?”接着,像骗赖地,人就从高高地土墩子上滑下来,跪在他跟前,手伸进他这边荷包就摸,———说实话,胡来此时仙灵的样貌在火光的热染下,确实有点诱 惑犰犰,她想抱他,神经病就是趁着要摸纸条吃他豆腐呢。
下面有毛毛的毡被,她跪在上面也不打紧,胡来微分开腿坐着,任她。
此时,这个男人完全可以成为一幅精致的壁画了。
野战军装的毛领竖着,偶尔遮住他的口鼻,——于是,红 唇若隐若现,带着温暖笑意的美丽眼睛里印着火光,印着她———
犰犰抱住他的腰,摇了摇,“你会出家吗?”傻乎乎的,
胡来一手抬起伸出食指顺着她的眉心,鼻梁,唇,往下滑,“你想叫我当和尚?”哎哟喂,他这模样,——唇边一抹弯,竟然惊人的艳丽!———一个深具佛性与艳 情的人儿——
犰犰咬住他的食指,真的咬!“想,又不想。我喜欢和尚,特别你这么漂亮的和尚。”她搂住他的腰,亲自凑上唇去吻他,模样像痴迷地要把他吃掉!“又不想,和尚什么都做不了了,嘿嘿。”神经病吧,说着亲着,她又咯咯笑起来。
胡来一直没动,任她胡作非为。她撅着屁股,亲他的眼睛,亲他的鼻子,最留恋他的唇,又咬又亲,“胡来,你看,十一观音看着我们呢,———”她还坏坏滴说,
胡来低低笑,“你妈妈也看着我们在,”
犰犰微醺地转过眼,去看妈妈 的骨灰,“妈妈,你看胡来漂不漂亮。”
这是一种惊梦般的淫 艳。
他们衣冠整整,
犰犰一直跪着,把脸蛋儿侧着贴在他的双腿上,看着十一观音,看着妈妈,
胡来的半张脸隐在毛领里,一手随意地撑在一旁,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有时候来劲儿了,以疯装邪仰着脑袋,撑着身子,胡来俯下头亲她,她咯咯笑,
有时候疲了,就趴在他的腿上打瞌睡,
就这样,陪着她度过着“这一天”,———如何不是守愿?有她,有她的快乐,如何不是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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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高原的天神奇旖旎吧。临近傍晚,滔天风雪骤停,外面茫茫一片如小丫头白 花 花的屁 股,清嫩异常。
胡来走在前面,这苍凉一地,总叫人有种孤臣孽子之感。却回头看她———
高犰一手抱着她 妈妈 的骨灰瓶,一手牵着那头小牦牛。小牦牛有时候停下里在地上嗅来嗅去,她也不急,脚步也停下来,等着,小牦牛嗅够了,她再牵着它走。悠游一派。
你说,她这样的,会成孤臣孽子吗?
胡来笑。高犰在他心目中最怡人的一点是,无论何时何地,她安于一切、适于一切的姿态,很是醉人。特别是对于男人而言,她不是忒漂亮,却有种骨子里的迷人,像“春 宫”两个字。春,惊蛰,初雨,榆叶梅开放,杨花柳絮满天,棉袄穿不住了,心里的小虫子在任督二脉蠕走。宫,飞檐,隐情,仙人骑鹤,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富贵荣华———
走到寺庙门口了,门前没有人等候张望。胡来一到,高犰就用卫星电话跟她爸爸联系过了。当然,叫高教授放下心来的还有,向导回来后,把小喇嘛的话都翻译过来给高廻听过了。高教授哭笑不得,犰犰“蚂蚁搬家”似的举动十分磨人。
高犰正躬身在木桩子上拴小牦牛,对它颇为温柔,便便爱将这几天跟她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她已经动心思“长期占有”它鸟。只是没想,到挺艰难。
“犰犰,”高教授掀开厚厚的棉门帘出来,
犰犰转过脸,一笑,“爸,你瞎着急了吧。”有些狡黠。
高教授也笑起来,肯定没好气儿,不过,又看向胡来,“胡来,谢谢你。”十分真挚。胡来一直站在一旁看犰犰做事,并没有上前去帮她。高教授看出了这孩子的用心。犰犰并不喜你事事都给她做全了,有时候给她点距离,不近不远。胡来这个分寸掌握得就极好。
“你 妈妈在里面。”
“什么?”胡来微蹙起眉头,掀开门帘进去了,
高犰拴好小牦牛也走了过来,疑惑地问她爸爸,“胡来的妈妈来了?她身体不是不好吗,”
“嗯,身体不好,为了她儿子,还是来了。”高教授望着他的宝贝犰犰,笑得有些逗趣儿,
嗯,他的宝贝犰犰还是属于“大智若愚”,不该糊的时候一点也不糊,你看她一听爸爸这么说,就会过来了,脸微红,微垂下眼。
高教授揽住女儿的肩头,拍了拍,“随自己的心,不要有负担,只要你高兴、幸福。”
犰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