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3 / 4)
后
眼中都有点点的亮光:“没想到,一眨眼就都长大了。”
若曦静静的停了一会儿,说:“更没想到的是,长大后都变了。”
“你怎么还不找个好男人结婚?”真真明亮的眼眸中还浮着淡淡的水雾:“你孤
零零的一个人,会很难。”
“结婚?我这种情况怎么结婚?”若曦苦笑,声音有点酸楚。
“其实,你可以把东西说出来,心情会好一些。”真真拉住若曦的手。
若曦心里像是百度沸水,起起伏伏的滚着泡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年那些事,她连想都没想一个人全部做主,真正的内情谁会知道?连真真也只
知道一分两分而已。
那时候她几近绝望,站在自己即将工作的医院大楼前只差没有掉眼泪。
“说什么?不说就没人喜欢我了?“若曦笑呵呵的,把头别向玻璃窗,刺眼的阳
光刺到瞳孔里,紧缩之后连眼泪都没有。
很多年她已经不习惯用软弱来表示自己的无助,她的面前只有坚持和放弃两种选
择。既然选择坚持,就没资格去哭,明明双腿已经无力迈步,但仍不能就地瘫倒
。
“吃东西。”海轶适时的说话,又抬手示意服务生再来些东西。
真真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他,停住即将要说的话,自觉的地头吃东西,倒是若曦
拍拍肚子说:“我吃饱了。”
“你再吃点……”真真把盘子又往她前面推一推。
若曦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来电号码,是陌生的,朝真真摆摆手说:“我可吃
不了,你现在是孕妇,需要补充营养。”她接通电话,问:“喂,您好。”
“林若曦是吗,你爸爸跌下床了。”对面的声音很奇怪,似乎不是她请的护工。
她浑身发抖,慌乱的站起来又碰掉了盘子,几乎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一
个劲的往外走。
真真和海轶追上来,拉住她的胳膊,若曦急得已经说不全话,只是不住的说:“
对不起,我必须得回去,你们慢慢吃,慢慢吃。”
“我送你。”海轶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让若曦定了一下,而后淡淡的说:“不
用了,你照顾好老婆孩子。”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赶紧回去是真的。你现在情绪不稳又开不了车,让他送你
,我自己打车回去。”真真见若曦这样,用眼神示意海轶把车开过来,她则送若
曦直到停车场。
若曦一直没有意识,紧紧抓住真真的手,站在那里茫然的等待海轶把车开过来,
一身的冷汗在原本暖和的春风里变得让心颤动的源头。
一颗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着,怎么都不能自然的放松。
“是你爸爸?”真真站在那儿,突然问道。
“嗯,护工说的,说是掉下来了。”若曦无法专心的回答问题,两只眼睛不停的
飘来飘去。
“你小心点。”真真看见海轶把车开过来,送她上车。
心思已经不在这里的若曦根本就没有发现,真真嘴角的笑容多么的不自然,最后
海轶一脸凝重的带自己在真真的尴尬中开车离去。
心急如焚的若曦刚刚跑下楼的时候鞋跟已经劈了。一哧溜一滑的踩在脚底下。
父亲瘫痪八年,除了最初的一年都在医院度过以外,其它时候都由她在家照顾。
习惯了早起一点给他擦脸,习惯了晚上快归一点好接换护工,她的时间除了查房
值班以外,几乎全泡在父亲的病床前。
她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寻求帮助,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替换,她就是她,谁都
不能成为她。最开始还能知道自己的脚疼,自己的嘴角起了血泡,可到后来,已
经渐渐麻木没有了知觉。
日子就必须要过下去,只要世界末日还没有到来,她就不能倒下去。
没有人知道那些年的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而在那些回忆的过往中没有任何一个
场景是躲在模糊泪光后的。
抱歉,她就是这样。
不喊疼,不喊伤心,满心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父亲也走掉。
母亲离去时,她还小,现在她已经成人,不能想象最后一个亲人也撒手而去。
幸好父亲只是高位截瘫,神经暂且的压迫脊柱神经导致无法站立和行走。
于是她用耐心带着父亲走路,从轮椅,到拐杖,每踏出一步,她都会给他鼓掌。
谁说我们成年后就不再需要父母,父母的缺失永远都比任何伤痛来的剧烈。她宁
愿从新和父亲活一次,学一次,来珍惜这辈子生为父女的机会。
也正是这样,她才耽误到三十高龄仍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