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1 / 2)
她看不清这个人, 却直觉地感到,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是谁?
她不自觉间,一步步向着这个人走去。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走,那个人始终都离自己那么远,她怎样都无法接近。
你是谁?她想要大喊,却怎样都发不出声音来。她奋力向那人跑去, 却只觉得好像有一阵大风袭来, 要把两人吹开。她跑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又好像只是一个刹那间, 只见那人向她挥挥手,转身,便消散在风里。
不要!
她无声地尖叫, 伸出双手想要去抓那个人,手指间却觉得一片粘稠, 抬手, 才发现上面都是鲜血。这才让她想起来, 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她是真的要死了吗?可她还有那么多留恋的东西, 她舍不得离开,舍不得……
穆简。
这个让她觉得心动,却迟迟不敢接受的人。
其实她最舍不得的, 是和他所共同度过的一切啊。
如果要死,那么在她离去之前,能不能让她再看他一眼?
你说过的,上穷碧落下黄泉, 只要我目光所及之处,定有你在。
安玲珑的眼里渐渐开始聚焦,她抬眼,却发现自己仍是在那个黑暗的甬道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却听得到有人急促的步伐声,是陆靖炜那一帮人在追杀谭蔚然和萧茹涵吗?她和方承仁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便是靠运气了。至于穆简,是她想岔了,他已经随陆明锡走了另一条密道,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处呢?而她,她知道自己伤得太重了,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她只会躺在这不见天日的地道里,慢慢的腐烂发臭,化为一抔烂泥罢了。
而你,会记得我吗?安玲珑的眼睛微微睁着,却发现似乎远处有一个人似乎正在向自己奔来,那张脸……是哥哥吗?
是穆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能够清楚地分辨两个人,纵然,他们有着相同的一张脸。
是幻觉吗?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还是假,只觉得自己死前还能看到他,此愿足矣。于是满足地阖上眼睛。
却听见耳边有人怒吼,在喊着她的名字,在叫她不要死。她觉得好吵,蹙了蹙眉头,想要抬手去打这个吵她的人,恍惚间却有冰凉的东西滴落在自己脸上。她无意识地尝了尝,又苦又涩,是眼泪吗?是有人还舍不得她吗?她也舍不得死啊。
她也舍不得死啊。她也舍不得死。她舍不得死。
安玲珑默念着这句话,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手指间紧紧攥住了来人的衣角,努力动了动。
她要坚持,她不能死。
……
不得不说陆明锡运气挺好的,所走的这一条地道正是通往外面的,走了不过半刻钟都不到,便顺利地除了地道,来到了行宫的前门。陆靖炜先前为了隐蔽,埋伏的人手都聚集在行宫的后门处,是以前门这里并没有刺客。陆明锡很安全地逃离了此处,还顺便遇上了几个公子哥儿,个个都是全副武装。
那些公子哥儿看到他们的太子殿下灰头土脸地从地道里爬出来时,还是挺惊讶的。当然,陆明锡看到这几个公子哥儿时不由比他们还要惊讶:“你们几个,打扮成这样来行宫干嘛?”
阿斯兰和穆简通通沉默着,早已魂飞天外。
几个公子哥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支支吾吾不说话,反而去问陆明锡:“太子殿下……您……您这是……”
陆明锡没好气看着这几个公子哥儿,心里的愤怒几乎就要爆发出来,不由加大了音量:“说不说!”
这时又有几个士兵打扮的人冲了过来,护卫在几个公子哥儿的身后,略带敌意地看着陆明锡三人,显然是不认识他们的模样,直接大声询问着其中一个领头者是不是要攻击眼前三人。那被询问的公子差点没被吓尿,劈手就狠狠打了一下那问话的士兵,哆嗦道:“打什么打?这是太子殿下!咱们是来剿匪的,又不是来造反的!”说着讨好看了看陆明锡,嘿嘿笑了一下。
“剿匪?剿哪门子的匪?”
那公子哥儿又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太子殿下您不知道?最近这京郊发生了好几起杀人案,似乎是一帮劫匪干的,咱们……这不就是剿匪来了吗?”
陆明锡嗤笑一声:“知道是知道,不过来剿匪用得着这么大阵仗?我有下过令让你们来剿匪吗?真是辛苦你们了。”就这几个纨绔子弟?他还不知道?这剿匪的任务怎么剿也轮不到他们头上。
“不辛苦不辛苦,为您和陛下服务!”那领头的公子哥儿立刻挺直了身体,条件反射般回答道,出了口,看见太子殿下的黑脸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什么瞎话,唉,真是跟文兄混久了,这说话也不经过脑袋了。他左右四顾了自己几个兄弟,随即苦着脸道:“殿下,这,这说来实在话长了,我们几个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您给个时间让我们组织一下语言呗。”
“哼。”陆明锡冷哼一声,多少有些不买账。正想将事情来龙去脉问个彻底的清楚再说,穆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