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1)(10 / 12)
车突然不顾危险的掉转过来,如同疯了一般,冲向武释之与他的几个亲兵。
这一瞬间,武释之几乎吓呆了。他下意识地勒住了奔马,掉转马头,冲向最近的一条岔道,避开如同战车一般冲过来的马车。双方几乎是擦肩而过,与之同时,武释之清晰的听到马车内少女清脆得意的笑声。
这是清河郡主的声音!
但这是清河郡主?
武释之此时也无暇思索究竟是不是被传言所误,还是刚才过去的根本不是清河郡主。他只是更加坚定的证实,那马车有鬼,但是他也没有余暇去思考,为何“清河郡主”要帮助一个叛将。只待马车冲过,他立时从巷子中冲出,继续追赶起前面的马车,他没有时间与“清河郡主”纠缠。
然而这样一折腾,他与前面的马车又拉开了距离。而“清河郡主”的马车,也不依不饶地掉头跟了上来。
“我非追上这厮不可!”武释之拼命地抽打着战马,他与马车之间的距离,终于慢慢拉近了。
突然,马车转了个弯,驶进了一条大道。
追上去的武释之怔住了!
大宋陕西路安抚使司!
前头的那辆马车,驶向的地方,竟然是陕西路帅司衙门!
“叛将?!”“调虎离山?”一瞬间,武释之的脑海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安抚使司衙门的卫队截住了那辆马车,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中走了下来——段子介!不管心中有多少不解,武释之还是策马上前,既然段子介自投罗网,那么他从安抚使司的卫队手中接收这个“叛将”,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来者何人 ?”安抚使司的卫队也发现了靠近的武释之,有两个护卫迎了上来,大声喝问。
“卫尉寺宣章校尉武释之。”武释之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验过武释之的腰牌,那两个护卫客气很多。“武大人来此何事?”
“下官追捕叛将至此。”
“叛将?”
“正是。段子介便是叛将。”
“啊?!”那两个护卫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问道:“段大人是卫尉寺驻安抚使司监察虞候副使……”
“不错。不过二人有所不知,段子介与其上司致果校尉向安北叛国,据报向安北已经逃出东门,新任监察虞候王则校尉已经出城追拿;某奉命来追捕段子介。”武释之的声音大得满街都能听见。
正在与段子介说话的卫队长闻言也怔住了,怀疑的望着兀自被绑着段子介。
“我并非叛贼,一切待石帅回来,自然可见分晓。”段子介急切的辩白道:“在下只求呆在帅司衙门的大牢中,等待石帅回京兆府。却千万不可将我交给卫尉寺。”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段子介这么害怕被移交到卫尉寺——也许是石越更加宽容而章惇要严酷许多——但是武释之认为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军中武臣犯法,当由枢府或卫尉寺审理。段子介身为军法官,理所当然要由卫尉寺处置。即便石帅回来,亦是一样,还请诸位能够体谅在下。”
“我辛辛苦苦将他送来此处,可不是为了交给卫尉寺的。”一个动听的声音从武释之脑后传来,不过此时对武释之而言,这个声音可一点也不动听。
“清河郡主!”武释之的声音严厉起来,“国家章程,并非儿戏!”
“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
安抚使司衙门前的大街上,无数的人忍俊不禁。很多人虽然不认识柔嘉县主,但是却有不少人曾经见过清河郡主的。
“武大人认错人了。”一个护卫好意的提醒道。
“认错人了?”武释之愕然回头,却见柔嘉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竟是无丝毫害怕之意。不由怒道:“你是何人 ?怎的敢冒充宗室?”
“她本来就是宗室!”从更远的地方传来景安世气喘吁吁地声音,虽然武释之无法理解为何他骑马赶来也会喘气,但显然这些事情如今已经并不重要。只见景安世策马到柔嘉跟前,下了马来,凝视柔嘉半晌,忽然厉声问道:“柔嘉县主,你如何会出现在京兆府?!”
“你管得着么?!”柔嘉却是胆大包天,压根不知大祸已将临头。
景安世又看了柔嘉两眼,冷笑两声,冷冷说道:“本官管不着,自有人管得着。本官只奉劝县主,莫要恃宠而骄,祸及父母!”
说罢,双手正了正獬豸冠,向段子介走去。
柔嘉从未见过有人对自己说话如此无礼,愣了一下,却权当是危言耸听,只抢先几步走到那卫队长跟前,说道:“先莫把这人交给他们,待我去见见夫人,自有分晓。”说罢,也不管卫队长答不答应,大摇大摆地往安抚使司衙门闯了进去。
景安世望着柔嘉的背影,却只不停冷笑。
“察院大人 ?”武释之见景安世并不说话,忙低声呼道。
景安世摆摆手,淡淡说道:“不要急,她要见鲁郡夫人,便让她见。便是石子明亲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