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 / 3)
身后陈基本要叮嘱她慢一些,留心地滑,但是看她头也不回离开,那话便噎在了喉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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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阿弦打马出城,行了五六里不见袁恕己,心头慌张之极。
又跑了二里地,正仓皇乱看,远远地,隐约见几道人影对面而立。
风雪迷眼看不清楚,阿弦只得拼命大叫:“袁少卿,少卿!”
连呼数声,那边的人总算听见了,转头看来。
阿弦大喜,快马加鞭赶到面前,仓促扫了一眼,见在场送行的,出了相识的桓彦范,崔升外,竟还有崔晔,头上兜着风帽,在飞雪之中,脸如雪色,平静若水。
阿弦顾不得其他,翻身下地,仓促上前,一把抓住袁恕己。
——“伯父不会有事!”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这句。阿弦望着袁恕己,面对他震惊的神情,又无比肯定的说:“放心,伯父绝不会有事,反而很好很好,真的……我向少卿保证,以性命担保。”
袁恕己的双眸蓦地睁大,飞雪之中,显得格外之红。
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又像是喜出望外。
“小弦子……”终于,他喃喃地唤了声,忽然张开双臂,将阿弦用力抱入怀中,“多谢,多谢。”
喃喃一声,泪已经悄然滚落,打在她的后背上。
之前压在肩背上的重负跟加在心上的煎熬瞬间消失无踪,身心都随之轻快。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却多半知道他两个是从豳州上来的情分,因此并不少见多怪。
只是桓彦范忍不住扫了崔晔一眼,却见风雪中,这人就像是冰塑一般,双眸却沉沉地望着相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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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袁恕己吃了一颗定心丸,神情比先前方泰多了,精神抖擞,同众人抱拳相别。
最后又深看阿弦一眼,终于上马疾驰而去。
打马奔出很远,袁恕己心头一动,勒马回看,却见在送行的众人之中,那道最“纤弱矮小”的身影,在风吹雪打中显得这样不起眼。
但,却是最牵动他目光的人。
忽然想到:他送别了她两回,桐县到长安一次,长安到江南一次。
都是他孤零零站在原地送别。
可这一次,是阿弦目送他离开。
风雪中,袁恕己仰头一笑,眼前虽是飞雪遮眼,心底却无一丝尘埃,他大喝一声,挥鞭而去。
眼见那一行人马消失在风雪之中,来送别之人才也都踏上回程。
崔升本是陪着崔晔一同的,正要上前,却给桓彦范叫住道:“崔郎中,能同行否?”
崔升一怔,转头之时,却见崔晔往阿弦身边去了。
阿弦仍是目送袁恕己离开的方向,动也未动。
良久,崔晔叹了声,探臂握住阿弦的手腕。
阿弦几乎忘了身边还有人,愣怔回头,对上崔晔的双眸,才唤道:“阿叔。”
“城外风大,跟我上车。”崔晔道。
阿弦看向自己的那匹坐骑,却见早有崔府的下人牵了去,而原本来送别的众人也都去的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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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登车后,崔晔见她外穿着官袍,里头只套一件夹棉衣裳,外面罩着的是普通的披风,额头跟鬓发都已被雪打湿。
当即皱眉道:“你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就跑出来了?”
阿弦道:“我睡过头了,生怕错过了少卿,一时着急……”
崔晔不等她说完,便道:“跟他告别,就这么重要?让你失魂落魄?”
“不是的!”阿弦摇头,“我是想……”
崔晔目光缓和:“是跟你方才对他说的有关么?”
——这个,倒也不必瞒着他。
阿弦便把昨日相见袁恕己,他托付自己“试一试”会不会知道其父病情如何的话告诉了崔晔。
崔晔若有所思道:“看你们方才的情形,你是知道了?”
阿弦抚着心头叹道:“幸而知道了,不然,岂不是让少卿白白捏了一路的心?”
崔晔不动声色道:“那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呢?”
听他这般问,阿弦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只告诉了少卿伯父无碍,却并没告诉少卿这封家书的起因,因是怕……是顾虑别的。”
崔晔有几分好奇了:“可能告诉我么?”
阿弦笑道:“当然可以告诉阿叔了,这其实是好事。”
昨夜她回到家中,一会儿想到崔晔,一会儿想到袁恕己,因无法替他预测袁异弘的病情,愧疚不安。
谁知夜间,竟阴差阳错地给她看见了真相。
不能全部告诉袁恕己的“好的真相”。
原来,因为袁恕己年纪这般,又且在长安城出人头地,家中的父母十分着急,——毕竟他的终身尚无着落。
却也知道等闲他无法回乡,所以思来想去,便用了这样的法子。
其实袁异弘本是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