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2(2 / 2)
言只道,
“儿臣罪责大,却逃不了自己的心,现下只愿父皇将司徒府上五小姐赐于儿臣。”
这话一出,若我是他老子,也得打他一打!明明白白,一个痴儿,又是一个晦气挑事的东西,若皇上真舍得,那便不成道理了。
“不成事的东西,不成事的东西!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做得?虽说得常尚书是臣子不假,哪里有王孙公子要臣妾的?朕念你一向行事稳妥,如今却为何痴狂到这个地步?难道真是作了祟不成?”
百里言只道,
“她是许人了不假,但儿臣忠情于她,却不想了此一生,故得出此下策。但凡见得,五小姐颦鼙都是系挂在儿臣身上的。”
我心里冷冷一颤,想这西平王真真是个顶会说话的人物,只是平日里不言一句的模样倒像个不会言语的书生而已,却还是为他的样子诓骗了,现在想来隐隐感到自己实在是惭愧。只得低叹一声,周瞎子原来的计划里面我并不知晓这西平王能言善辩的话,但看这几人怎样收拾。
只听得皇上怄得一时间提不上气来,瘫软到龙椅上,皇后也充着来规劝,一面也唤身后的殿娥去宣太医进来,一面也说。
“言儿你怎能这样同你父皇置气?你是众皇子里最稳重之人,说话做事都是有礼节的人,如今是着了什么魔障?你快些别说了,司徒老将军,你却还不将你家小姐带领去。”
当下几人倒反应过来,跪拜退下,打发了几辆车,各自回去了。
当即回了府上,司徒长恨得咬牙切齿,见四太太殷勤跟上来,抬腿就是一脚,将那三十余岁的夫人踢得“哎哟”一声,直直滚下了几个石阶,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那舍青也是个只认主儿的人,看不得脸色,当下拉住司徒长的衣摆,叫个公道。反倒得了司徒长一个耳刮子赏赐,丢了两人,往自己文渊阁去了。周管事接了我,又去料理四太太,整个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
我原是不想进府的,这里人气味太少,惹得我浑身僵硬。怎奈那四太太半路里爬起来看着我冷眼在旁站着,气不打一处来,扬着手便要拿我出气。我左右不相干,正不打算躲着。只听得外面门口看门小厮进来报了声话,
“传西京太守口信,西京世子官公孙良小舅爷求见,拜会老爷二奶奶四奶奶五奶奶六奶奶身体安康。”
四太太脸色一变,心中暗道不好,连忙转了方向,匆匆往着文渊阁去。半道里听闻消息,那司徒长从院子里阔走出来,恶狠狠地上啐一口,大骂。
“我怎么忘了!那个作死的小娼妇,竟然请动了公孙老头儿,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暗地里通风报信!”
小厮跑进来问到,
“老爷,小舅爷是放进来么?”
司徒长一耳刮子扇过去,登时叫那小厮昏了眼睛。
“且给我等着,没我的命令,我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去开门放人。”
正说着话,我只听得轰隆巨响一声,再转身去看时,府门早被人捅个大窟窿,断了的木头砸伤了两个小厮,坐在地上痛不堪言,四处木屑乱窜,风里又扬起尘埃来。
门洞外先踏进一双青缎褐底插羽金边靴,隐隐再进来一人,那人浑身横肉,摸约三十岁上下年纪,赤着胳膊,鼓出来一双蜜蜂眼睛,手里持着一根五米余长的黑纹牛皮麻花鞭,一挥手打在地上,地上青砖立即碎了一半。
他声音浑厚,只说得缓慢,
“姐夫可好?怎地不见我素雅姐姐?还劳烦姐夫将姐姐请出来,家中别得这些年,老父亲甚是想念,如今特地遣我来接着姐姐回去,也好听听姐姐这些年过得如何。”
那皮鞭的威力自然是不小,怎奈得司徒长也是纵横沙场二十年的老将,只是吃软不吃硬的角色。见公孙良明摆着示威,他也不得害怕半分。
“我当是哪个?原来是你,你无事来这里做甚,你姐姐在我府上好吃好喝好伺候的,你却来这里捣什么乱?趁早回去复命罢了。”
那公孙良冷哼一声,
“姐夫这话怕是说得不大客套,小舅此番过来,必定是要有事么?若无事,也不能走这个亲戚么?只怕生疏了叫人笑话。如今我只要见姐姐,其他一概我皆不管去,你若拦住我不让,明儿我便齐奏皇上,让他老人家来评个是非公道。”
司徒长深知这个公孙良的脾性,世人皆称是个地痞无赖,若闹了这些事情去宫里一则叫人笑话,一则又惹得皇上怪罪下来。便道,
“你且去厅里候着,我自派人去叫她来应酬你这个冤家。”
当即命了人唤工匠来修缮府门,又遣人带公孙良去厅里。周管事吩咐下来,厨室里忙动起来,当即好酒好肉地伺候着,司徒长全顾不得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