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四伏(1 / 2)
再说我这府里一阵阴凉冷清,去了司徒楚瑜也不大影响,但却也少了多少人味。虽说解了二太太的禁,但司徒府上下偏又逢了皇上的禁令,致使大小人等无口谕便出不得门来。加上二太太又失了儿子,添了司徒长的厌倦,府中事务更插不上一句话,难免心力交瘁,也害了病起来。
到四月天气微热,二太太竟然病倒了,躺了床上,动弹不得,只靠着碧霄一口奶奶的照顾着,方有些意思。
不日里躺在秋千上荡着,故梦也在我耳边唠叨,只说夏竹轩的药子又不够了,司徒长也不得添一丁点零碎去购置,惹得二太太昨夜又上热发烧,叫唤了一晚上。
我便看了故梦一眼,戏谑道,
“你心这么好,却也不偷偷救济一番,算不得好心。”
哪知道故梦又义正言辞地“教训”了我一番,
“小姐说糊涂话,虽然二奶奶对着我们不好,我却也舍不得看人有难,况且小舅爷走的时候又嘱咐,若看得不好,还得来找老爷算账。前日我算了算账,省了一笔钱给碧霄,方交了后院墙角里守夜的老婆子,偷偷交代出去买了些药回来,二奶奶吃了几回,也不知道到底有个效果没有?”
我只冷笑一声,她哪里还知道这个公孙良的心思,得了三百斤的银两,还舍得回来么?便道,
“你这样倒不如趁早问了周瞎子,他的办法多着,总比你浪费了银两好的。”
故梦听了眼里一笑,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同我说,
“小姐交代了,不许同周先生来往。”
我嗤笑一声,
“你倒记得清楚,前几日怎么不见你这样遵守规矩?”
我只挟了她脸一下,方才从秋千上起来。登时夜风袭来,冷得我一颤,接过了故梦送上的水色素纱扎花披风系在颈上,冲她道,
“咋们也去拜访拜访他。”
两人趁了夜色至客苑里,里外寻了半日也未看到周瞎子的影儿,索性坐到院里侯着。果不然,酉时不到三刻,那人映了满庭的月华,从外开了院门进来,料不到我正坐着等他,也着实吃了一惊。便问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遣故梦去守了门,方对他说话。
“你这样说真好笑的,我自己的家,凭怎的不能来去?”
周瞎子便不言语了,我上下认真打量几分,又料了他方才走的路来,竟是从五太太后窗里翻出来的。心里不禁冷得更加彻底,想来他也算不得一个好东西,竟然也打起了五太太的主意。我只不说话,看他如何作答。
二人又立在庭中半刻,玉盘渐移,我见他心口里不大想动,自然是不再强迫他半分的,只告了辞,正欲走,又听得周瞎子在身后言语。
“司徒长在二奶奶午后的煨梨汤里放了些烂姜沫子同蟹汁,用大火煮了加冰糖,闻不出味道的,常常吃便不好,你看救得救不得?”
我侧了半脸过去冲他冷笑一声道,
“却还是先关心关心五奶奶好些。”
便拂袖离去。
这几日又颇为清闲,无事可扰,便只在清秋堂里休整,也不大出门,每日起来便出院看看,过了一刻又进来仰面床榻上休息。
近来周瞎子甚少来,不知道捉弄甚么去了。菡萏的消息也少了,仿佛生活也就应该是这样的。
听闻反三的日子近了,司徒府里方才解了禁。百里恭行将司徒长请进几宫里,自然少不了一番应酬。司徒轻珑又闺中待嫁,自是不得离开府中半步。宫里特意遣了几对子素娥同老嬷嬷过来,连着教了她几日的礼仪,倒也是使得司徒轻珑得体起来。
二太太见此情景,稍又欣慰之色,方能够坐起来进食。只每日少不得腹泻一番,弄得病殃殃萎靡不振,但也不请太医进来看看。
这日我方从四太太房里翻了些东西出来看,正扫了灰,坐了台几上,外面故梦便开始唤我。我听得不大耐烦,见她又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冲我道。
“小姐,二奶奶院子的人里正叫你过去,说是五小姐叫你呢!”
我瞧了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只觉奇怪,道,
“叫我便叫我,你又这番兴冲冲的做甚么?”
她道,
“小姐你当真是不知道的么?今儿是反三夜,新娘子要招人陪着睡哩,只给家里人积福气!你该偷着高兴,家里五小姐就你一个亲姐妹,自然找你的,这下去了,正好冲冲喜气,那几日的坏运气统统都要走了才好!”
我哼她一声,也没多大好心情,原是这样荒唐的事情,便收拾了些书,自顾走了出去。却又被她强行拉了回来,忙里洗漱收拾一番,自然换了件新进的衣裳,挽了个得体的发髻,抹了通身的香粉,弄得我喷嚏连天。又恼她,又怜她,半刻里只不想同她说话。方准备了上下一个时辰,才送了我过去。
我心里好笑,又不是自己嫁人,却要收拾得比新娘子还干净。且不说我那日去常府的婚事,草草办了,也没有给我享受过这等殊荣。更有让我想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