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釜沉舟(1 / 2)
“那,那,东厢房、里面的细君姑娘死了!”
我内心烦闷,怎的这个节骨眼上来些乱子给我消遣?我方挥挥手,将那小丫头遣了下去。正欲躺下,怎奈的门外来回走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只叫人睡得不安稳。随即又听了人在敲门,我道是谁,那外面的丫头答了进来,只候在屏风外面同我说话。
“三姑娘不好了,东厢房里的细君姑娘死了!外面几房的姑娘都起来在楼里集了合,厉害的人只说她是不愿婚嫁给李蓉的,硬是被三姑娘逼着死的!楼里有人报了官府,现在老妈妈同李家蓉公子正传了话在衙门里问话。”
我只静静听她说完,轻哼道,
“那也碍不着我的事,你只让门外的人小声着点,我还要睡。”
那小丫头不依,脾性是急的,又不大,只叫了我几遍,
“三姑娘不着急么?覃姑娘现披了麻,只拿了细君丫头的尸体,坐在楼前哭闹了,非找你要个说法。那几房的人同你不大熟悉,覃姑娘见老妈妈派着我伺候你,只叫了我来请姑娘,姑娘也好心为了自己去一回便好。”
我躺在床上内侧侧卧,身体也懒怠动,隐隐道,
“人也不是我杀的,她闹便让她闹,有什么事带明日再说。”
那丫头见我压根不想动弹半分,只道了声,便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一夜浅眠。
第二日早我正洗漱完毕,将衣服穿上,外面响了一阵敲门声,我内心甚是烦躁,听来人竟是周瞎子,倒还好,只让他进来。
男人掩门而进,看起来面色不大好,又咳嗽了两声方才开口。
“昨夜覃玉蝶房里的姑娘死了一个。”
我道,
“我早知道了,只没管去。老妈子被送了衙门,那些看门的姑娘自然大套起来,要捉了我问罪,我懒怠管那些人。”
周瞎子道,
“你倒好的,这些也不过问。昨夜我遣人去衙门里问了几回,房里也搜了几遍,却不知道这个姑娘是怎么死的。相关的东西全给衙门的人搜走了,剩下喝的吃的也分别由监察室带了去,登记了哪些人送的买的。”
我内心冷笑一声,只说,
“这么小个案子都翻了出来,整得天翻地覆的。寻常官府哪里舍得出这份力量?怕早丢了人的尸体到乱葬岗喂狗。这衙门的人也能调动,你看看该不该是我做的事?我只知道你又要说我惹是生非,但我的确也没有惹到哪个的。”
那周瞎子沉吟半刻不语,想了一会儿,又觉不是覃玉蝶,便对我道。
“虽说覃玉蝶定了要嫁左县县丞,那县离这少了也有几个路这么远,私下里可见并不是她。她脾性这里是有记载的,倒不是这般泼辣的人。”
我瞥他一眼,内心不觉好笑,但愿他真没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说法。
“我管得是谁,人也不是我杀的,便不关我的事。”
那周瞎子也不肯走,瞧了外面闹哄哄一片,又道,
“你快些想了法子,那老婆子拖不了多久,衙门迟早要传你的话。”
我摆了摆手道,
“你只管先下去,将这消息传出去,最好让临江王听到。其余的也不用管,我自然有办法开脱的。”
周瞎子不大放心,又来回思考了些时候方才动身,出去又转了身进来,问道,
“今晚可还说书么?”
我笑道,
“怎的不说?便是雷打下来,我无事也是要说的。”
我只看他走了,又唤长流进来,将那夏天专给姑娘用的防蚊面纱帐拿出来套上,正准备着,可巧儿外面又有人扣门,只道,
“三姑娘,衙门来人了,正在楼里侯你过去。”
我听罢便吩咐了走,长流也随我一道下去。
进了楼,只看着台子上正中央罢了个简单的原色木头棺子,四面又撒了钱纸。一侧的几挂绿萝弄得东倒西歪,四面巨画又给人一阵扯下来随处乱扔,碎成几段。缦纱帐子不消说的,硬是给人戳破了几截,脏兮兮一片。覃玉蝶正守着那木棺子哭,一口一句冤枉,一口一句偿命。
见我近了,更是竖起来全身的毛发,瞪了眼睛看我,恨不得将我看得立马昏死过去。只冲了一旁刚回来的老妈子吼着,
“妈妈你可也不心疼我们了,自从来了个妖精似的妹妹给楼里挣了几吊子钱,连我们也不爱了!如今细君被妹妹逼死了,我也不大愿意活了!只守了她的丧期,横竖我也是嫁不得的了,妈妈趁早将我同细君一并埋了罢。”
那老婆子不好说话,见官府的人也侯着,更是不得发作半分。只瞪眼看了覃玉蝶,心里着实焦急,又拉过她的手百般体恤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嫁不嫁,死不死的?你也不看个好歹,昨儿前你妹妹还说给你许个心仪的牟县丞,我看着还不大愿意,只你妹妹求了我,我方才答应你的,如今你却反过来冲她发了火,是要怎样?”
那覃玉蝶一听,便胡闹着不肯依,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