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寻找(2 / 3)
晦气。
女子才跑了没两步,不由停下来,原来我们是同一个村的,又遇到一个熟人,真是可恨,同样,她眼力好的不得了,直接喊出我的名字,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依旧当年吗?我说我要买纸,她说什么不肯收钱,没办法,这时她孩子来给她送饭,我把一张一百的塞给了孩子,说是给的岁钱,只是晚了,不许还。
然后就听到她跟孩子念叨着,说我是谁是谁,大学生,有文化,让孩子以后也要好好学习,跟我一样,赚很多很多的钱,我听着直想哭,这也就是中国普遍的教育模式吧,不管是学问,还是金钱,为的是炫耀,听怕拼死拼活也要供出一个大学生来(考研读博同类)为了就是能对别人说,我孩子是什么什么,在哪工作,一个月多少多少钱,那就是她所有的幸福了,死了也可瞑目。
一瓶二锅头,一刀烧纸(即冥纸)我本来是打算把疯长的野草拨了的,不过拨了几棵就放弃了,拨了,还是会长的,而我下一次还是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也许永远不会了,把烧纸点燃,看着那些灰烬飘然入空,空气中飘荡着阴阳分离的伤,自己喝了一口火辣辣的二锅头,然后洒在地上,老爸生平喝了很多酒,但从不好酒,用他的话说,有些酒是不得不喝的,比如领导敬的酒。
老妈也葬在一起,我是被她打大的,记忆中最严重的是一次是离家出走被抓回来时,衣服脱光了用皮带抽我,不可否认,这是我永恒的伤,事隔多年,依旧记得那么深,她放羊,养猪,喂牛,还有鸡鸭,这些,是我书费和学费的来源,那时老爸还在外地求学,种地、播种、收割,这些全是她的活,累了,就在地上躲一会,因为我是大学生的料,所以我应该学习,也不是干这么活,她常跟我说,只要你学习好,将来有出息,我就算累死也值了,这话,我听着就难受,现在依旧,只是更多了一份伤感,人生,各有各的活,为什么一定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不是寄希望就可以得到幸福,“有出息”这三个字,也许我一生都不能体会,是指有钱吗?是指有势吗?平淡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何必要去和人家比什么。
一个人在那儿说话,意识到是在自言自语时,忽然发现自己老了,才三十岁的人,忽然就感到老了,沐娇说过,当一个人开始沉溺于回忆的时候,就说明她已经老了,我很想找面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一瞬间苍老很多,像伍子胥那样白了头,不过他是为了国家,而我又是为了什么,仰头看天,有洁白的云飘过,感到自己那么渺小,不能像鸟儿一样地飞,是呀,有火车,有飞机,甚至可以逃到地球的另一边,只走太遥远的距离,也永远无法逃避原点,这种心情,就像那些台湾的老年人,就算生前不能回大陆,死后也要把骨灰送回来。
当沉默到无聊的时候,我决定离开,跟父母告别后,向另一边走去,我不想再经过那个草庵,旧识的人会让我感到崩溃。
越过一个山坡,是条碎石路,我等了会,正好有辆到镇上拿货的山轮车经过,载我到了镇上,这个是个古老的小镇,古老的几百年来的大青石地板都碎开了无数条细缝,一些被风化,下雨时就开始泥泞,不过想起第一次到这个小镇上来的我,感到处处新鲜,处处透露着时代的气息,现在看起来如此破旧的小镇在不时的眼里是那么的繁华。
旧清时的建筑,有着古巷,有古宅和楼房相间,也许乍听起来,有些无穷的诗意,只是身临其境的我没有丝毫的感觉,古巷里被泼着脏水,污臭地厉害,市场上的呦喝声吵死人,正赶上放学的时间,男男女女嘻笑着穿过,彼此的亲热倒是与时代俱进,街机早已被时代淘汰了,开着几家网吧。
穿过闹市区,穿过一片蝉鸣的白桦林,那边是老区,现在只剩下一些老年人住了,一片斑驳陆离的楼房,后面是山,近了,情太切,心不由紧张,也许在下一秒,就会见到她。
曾经无数次徘徊在她家门口,不敢敲门,不舍离去,就那么守着,似乎也就是一生。
“你是在找人吗?”
一个老奶奶走过来问我,我才从记忆中醒过来,我不喜欢和人说话,尤其是陌生人,只是点了点头。
“你是这家的什么人哪?”
她又问,我很讨厌别人这种审问的语气,我找什么人或是什么人,关你屁事,不过看她那么大年纪了,我也不想冲她,只当作什么也没听到,不理她。
我过去敲门,才握到门环,就感到失望,门环上全是灰尘,看来沐娇没在这里,我的心顿时凉了。
“你认识娇儿吗?”
娇儿?沐娇?她这么一问,我不由一惊,回头看着这个老奶奶,问道:“她回来过?”
老奶奶道:“回来过呀,还和我说过话,还给我买了很多东西。”
“是真的吗?她现在在哪去,你知道吗?”
“这个呀,她走了,去了哪里,她好像说过,让我想想---是去哪里了---”她想了半天,道:“想不起来了,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她什么人。”
“我---”我犹豫了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