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遗失的记忆(2 / 3)
后来还是睡着了,就是不停地做恶梦,就是刚才做过的恶梦,那个梦,都重复做了很多次了,而且很奇怪,每次做梦的时候,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又醒不来,而且记得很清楚以前也做过这样的梦,就这个问题,我问过心理老师,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那是一个什么梦?能说给我听吗?”
她的话,显然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自己似乎也有那样的经历。
“我看到自己死了,好多人都在哭,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很奇怪,我好像---”茗儿在思考着,寻找着合适的词语,“好像我的灵魂逃出来了,飘在人中,我是站在空中看着他们的,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很多人在哭,可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能是这个梦吧,所以我对死亡没什么感觉,并不感到害怕,记得小时候很害怕,想再过几十年就要死了,那要怎么办,现在不会了。”这个梦---我寻思着,曾读过《周公解梦》有些梦是要反过来解的,梦到死人,往往是大吉之兆,于是我道:“是不是第二天发生什么喜事了?也许是相近的几天?”
“第二天,爷爷死了。”
茗儿的语气很平淡,可我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心想怎么会是这样。
“当时我还在梦觉,醒的时候太阳都晒屁股了,一个大嫂冲进棚子,打开草帘子,跟我说爷爷死了,当然我还不信,她说是真的,我就赶紧往回跑,你知道吗,直到家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穿鞋,一直光着脚丫跑了几里的田地,居然都没有感到疼,好像是麻木了。看到很多人在家里,就感到害怕,不敢进去,也不知是谁发现我了,把我给推过去,爷爷就躺在床上,很安静,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哭不出来,也不知是谁在屁股上狠狠地扭了一下,我才哭出来。”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里,我忽然笑起来,“现在知道是谁扭你的屁股了吗?”
茗儿摇了摇头,很奇怪地看着我:“难道你知道?”
“当然不是,”
我道,“反正不是我。”
“那就是了。”
茗儿叹了口气,平躺着,仰脸看着天空,似有似无地想着些什么。
“想你爷爷了?要不,我们明天回去看看吧。”
我为刚才的发笑感很很抱歉,提意道。
“再说吧,不是很想去,何从哥哥,”
茗儿坐起来,很认真地看着我,“我很害怕回忆过去,想把过去的一切都给忘了,可又总忘不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父母也不知道是谁,连见都没有见过,一出生就直接被抛弃了。”
“每个人都是上帝的弃儿,”
我说,茗儿忽然让我想起了千惠子(川端康成《古都》女主角)坠了一种对人生无奈的寻知之中,一种淡淡……
的伤感,宛如夕阳西下时的余晖。
“说说你小时候吧,”
茗儿说,“对你一直都不是太了解,还有和姐姐是怎么认识的,是怎么相爱的。”
“这个么,不如去看电影,或者小说,言情小说很多。”
“才不要,那些全是假的,我想听真实的故事。”
茗儿看着我,眼睛里流露着认真。
“事情已经很遥远了,都记不起来了。”
我想回避,感叹着说道。
“才不信,有些事情,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不是吗?说算想忘记,也不会忘记的。”
是呀,有些事情永远都忘不了。
初恋,永远是痛苦的回忆,如果感到美好,那也是因为没能最终走到一起,是一种含泪的微笑,傻也罢,疯也罢,痴也罢,都付之流水,像风吹过,再也无寻影踪。
“要找一下感觉吗?我去给你倒杯红酒。”
茗儿跳下去,很快取来红酒,置在我手里,然后,盘膝坐下来,看着我,作出倾听的样子。
看来,今晚是难逃回忆了,喝了一小口,几分苦,几分涩,几分甜,僻开茗儿的视线,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星辰闪烁着,像是不眠的眼睛。
宿舍的门前聚了好几个被赶出来的人,贴着耳朵在听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在想这门为什么不是透明的,那样就可以一饱眼福。
我和平安从教室回到宿舍的时候,再一次经历到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宿舍,能按时上课的只有我和平安了,他们打牌的打牌,搞女人的搞女人,总之每天都很忙,夜不归宿是正常的,或者直接带回来一个女人,在漆黑的夜里,在室友无眠的呼吸声里,弄得床疯狂地摇晃,住在上铺的我,真担心哪一天会摔下去。
唐俊是一个比较讲究的男人,他唯一的好处是从不当着我们的面搞女人,他会把我们请出去,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请我们吃饭,以示补偿,此时,正是他作为的时候。
不过倾听的人很失望子,因为里面没有传出那惊心动魄的声音,只有床在摇晃发出的吱声,没有女人的声音。
“谁?”
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