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亡之歌 (1)(4 / 12)
你我一见如故,真乃三生有幸。”
倚靠在大树上的蛮族少年用拳头轻轻地敲了敲胸口,算是还礼。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他说,目光锐利如刀,刺得阿瞳有点不舒服,“我是蛮人。没读过书,也没有什么故人,你还是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吧。”
阿瞳仍然有些摸不清头脑:“喂,你们是新交的朋友?”
“算不上朋友,他是我们的俘虏。巡夜师要我们好好看住他,不能让他溜走——”师夷大大咧咧地说。
“哦,”阿瞳茫然地点了点头,突然一拍脑袋,怪叫一声:“你就是刺了夫环熊悚一刀的那个人吧?”
“是啊,很厉害吧。”师夷哧哧地笑了起来,骄傲得好像是她刺了夫环那一刀。
阿瞳忙问:“那你打算听巡夜师的,把他看牢?”他可不太放心这个淘气捣蛋的小魔女会乖乖听令。
“当然了,除非你有别的安排。”师夷转了转眼珠。
阿瞳姑且信了,又问:“巡夜师自己在干吗?”
“抢救他的观象塔呗——被烧得一塌糊涂。他说晚上没地方睡觉,只能去蜡丁大婶的大厨房搭个铺了,他还说,可能有人想要刺杀云胡不归,让我们小心点。”
阿瞳抽了抽鼻子,紧张地四下望了望:“刺杀?你是说刺杀?”
“别担心,如果有刺客,俘虏说他自己就能对付。”师夷快活地说,“嗨,你知道吗,想杀他的人是沙蛤的一个朋友呢。”
“不是她,”沙蛤紧张兮兮地摇了摇头,“一定不是她。”
“我挺想知道,你的朋友是怎么回事?”云胡不归目光锐利地瞧向沙蛤。
沙蛤本来就害怕这个草原人,他尤其害怕云胡不归的眼睛,那双眼睛有时犹如寒冰,残酷而无情,他慌乱地否认说:“不是她,真的不是她。她看上去很好很好的,不会做坏事。”
可是猛然间他想起了那羽人女孩的眼睛,她的眼睛里也有同样的冷血。他难道不应该明白,她能作出的事情,和眼前这个刺了夫环一刀的蛮人一样坏,甚至更坏吗?他的嘴唇干了起来。
幸而师夷大呼小叫地给他解了围:“小铁匠,你明儿给他偷把刀来行吗?”
“这个,”阿瞳有点为难,“不行吧!他是刺客,你还让我给他刀?夫环同意吗?再说,夫环同意他跟着我们一起乱走吗?”
师夷抢着答道:“夫环说只要云胡不归承诺不轻举妄动,不独自逃走就行。”
“这是真的?”阿瞳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云胡不归,特别认真地问。
云胡不归苦笑了一声:“我不想行刺,夫环知道这个,他也清楚我们的规则,我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不会再做尝试的——只是,我可不会答应不逃走。”
“火环城只有一条对外的出口,就是羽蛇口。”阿瞳摇了摇头说,“熊悚已经大发雷霆,他剥夺了当班哨兵的所有荣誉挂坠,判处他们鞭刑和苦役,又在门口加派了四倍的哨兵,到处都有巡逻哨,不管承诺不承诺,你逃不出去的。”
师夷却露出几分关切,问:“没有完成任务,这样逃回去会惩罚吗?”
云胡不归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神色。
阿瞳痛心地说:“师夷,你不能关心他超过我们的夫环,难道你希望他刺杀成功吗?”
“呸,我也没这么说,”师夷怒道,“哎呀,夫环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神神秘秘的,顾不上管这么多了,我们带云胡不归去玩好不好?”
“去哪儿?”
“去地下河。”
阿瞳吓了一跳:“地下河?那下面岔道多,很容易迷路,你忘了上次迷路在那里三天才被找到,铁大师东莫让我们不要再去了。”
“就是容易迷路,刺客才找不到他啊,”师夷抢白说,“你到底和不和我们一起去呢?”
阿瞳对于蛮人刺客与他们同行依然有点疑惑。那个草原人冷冰冰的,就像块没有敲打过的生铁,他对他们每个人都冷漠,而对师夷尤甚。带他去地下河,阿瞳可有点不放心,但他已经习惯了服从师夷的话,只好点了点头。
“沙蛤,你去不去?”师夷完全是顺带着一问。
沙蛤吸着鼻子,疑惑地看了看大家:“要是晚上削不够两筐土豆……”他猛地住了嘴,意识到这可是第一次有人邀请他出去玩。这一定是某种伟大友谊的开端,沙蛤打定主意,死也要维护自己的友谊。他吞了口口水,挺起胸膛说:“我去!”
师夷略带几分惊疑地看了看沙蛤,他的回答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去呢,去呢!”小哎欢快地跳着叫道。
“好,那就大家一起走,谁也不许后退哦!”师夷志得意满地喊了一声,当先而行。
“等一等我。”阿瞳四处找长竹竿,想把自己的包捅下来。
通往码头的洞道有一个模糊的狮子雕刻,因而被叫住狮子洞道。
他们去的码头很小,小到与这座城市的宏伟规模极不相衬,长长的石头廊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