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直扑夹皮沟!(3 / 3)
他们都没有武器。
第二天清晨,刘三带着警察们直奔了自己的窝棚。
走到近前,刘三说,就在那儿呢,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里面。
“哪儿呢?”走在前面的“教授”觉得自己的智商都有问题了——这周围都是参天大树,哪儿有窝棚的影儿啊?
没等刘三答话,仿佛某种灵异,众人眼前一花,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从地里钻出来的?“教授”一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左一右两条黑影箭一样飞了出去,顿时将那个人扑翻在地,只听到有人喊:“齐玉仙,这个是齐玉仙!”
刚刚扑倒一个,转眼间地里又冒出一个人来。这一回,倒是没人扑了,但那个人乖乖地举起了手,全身上下哆嗦得如同发了疟疾。
“教授”认出来了:这个体若筛糠的,正是葛同心。
至于他体若筛糠的原因,倒也不奇怪,回头一看,七八个当地干警和民兵,一人一支枪都指着葛同心呢,脑袋、胸心、肚腹、四肢,无一不在准星中套着,估计只要有一个人精神紧张扣了扳机,葛同心就是一个蜂窝煤或者漏勺的下场。
“教授”说换了我也未必比他镇定。
七八个拿枪指着葛同心的本地干警民兵里面,只有当地警长是单手持枪,另一只手挑着大拇哥——那是冲着俩按着齐玉仙的北京警察,在夸“教授”的助手动作干脆利落呢。
“教授”没掏枪,反而觉得有点儿好笑。
【篇后记 “教授”离队】
“教授”在接受老萨采访的时候说:“那场面有意思。当地满地是黑土烂泥,齐玉仙被按到地上,抬起头来一看,满脸都是黑的,就是两个眼白亮闪闪;葛同心呢,脸吓得煞白的,跟豆腐块似的,就俩黑眼珠摆在上面,活像一对儿算盘子儿。这黑白分明好看啊。”
两人突然出来,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刘三的窝棚是一个半地下式的,从林间看去不过是一个凸起,根本判断不出是个建筑。听到外面有动静,齐玉仙以为是齐三来了,刚打开窝棚出去,就让人撂倒了。葛同心完全没有抵抗,乖乖地爬了出来——已经被狗熊吓过一次的人了,对好多事儿都想开了,不就是一万块钱嘛,而且金荣才是主犯,大不了去牢里吃窝窝头,总比喂熊瞎子好吧。
“教授”问过刘三,这种窝棚,是不是座山雕留下来的?刘三眼睛一棱棱:
“俺爷爷是老抗联……”
抓住两人,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们换衣服,洗漱,用“教授”的说法“头骚脚臭,别说熊,腐食动物都能让他们俩招来”。他捏着鼻子指着他俩说,“就这模样,还说自己是科学院的,谁信啊?”
狐狸老李搔搔脑袋,说我当时就信了三分。
“为什么啊?”“教授”大惑不解。
狐狸老李道:“听广播说,那些大科学家,都是呆呆傻傻,大多生活不能自理的……”
这话要让科学院的人听见,不知会有何感想。
押送两名案犯回北京,上头集合了全处的人到门外迎接,鼓掌欢迎,让“教授”大大风光了一把。至于三个罪犯见面以后如何一讯而伏,安书记如何非要枕着那钱睡觉,那已经不是重要事情了。
结案后,“教授”打了个电话给老同学,那老同学是公安大学的副校长,让“教授”过去讲课,说了好久了。
“教授”说那俩孩子上去一扑齐玉仙,我就下了决心,去学校讲课吧,论反应,比不了他们了。
萨开玩笑说:“您吃孩子们的醋了?”
“哪儿能呢。”“教授”微微一笑,眼光超过我,朝后面看去,道:“那是说明我们二处后继有人。”
回头望去,灯光下,那墙上挂的是一张他们二处的合影,应该是他离队的时候照的。上面的“教授”坐在最中间,脸上也是一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