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AN94-R。(1 / 2)
这是一种俄罗斯特种部队使用的轻型突击步枪,做工精巧,设计独到,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从来没有作为“商品”在国际市场上流通过——简单地说,AN94-R型是俄罗斯军工界为数不多的“本国专用”产品,理论上没有任何其他国家装备过这种突击步枪。
“是把好枪啊……”
到裴吉特岛以来,林飞羽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他并不是在关注自己的安危,而是在担心接下来的任务要如何才能完成。敌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正在以几何级数增长,天上的“圣瓦尔基里”和手里的“AN94-R”也许都还只是冰山一角……他们敢于挑战“蛟龙”,敢于公开向一个大国的军队宣战,敢于直面一艘中国海军的现代化登陆舰,敢于在台风逼近的绝境下困守一座孤立无援、名不见经传的小岛——
他们敢于这样做,或许是因为他们真的有这个能力。
密集的枪声突然在身后响起,看来陈扬的陆战队已经和敌人交上了火——而且异常激烈。林飞羽尽力伸直脖子回头望去,却只能看到夜光弹在夜空中打出的一道道白影。
结局恐怕只是时间问题——林飞羽沉沉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些前来执行“营救”任务的海军陆战队员根本没有预料到会遭遇如此惨烈的战斗,在出发前最多只带了一个战斗基数——也就是三个梭子的弹药。有些东西光靠英勇和“荣誉感”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尤其在这个装备越来越重要的时代里,再无所畏惧的战士,也没法在弹尽粮绝的情势下力挽狂澜。
何况,对方也不是乌合之众,恰恰相反,他们表现出的技战术水平相当过硬——甚至有那么点“久经沙场”的味道。
如果有机会,林飞羽真想要亲自向陈扬下令投降,不要让战士们作一些无谓的牺牲——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知道陈扬和整个一连都不会接受,而且现在可能也来不及了。
不宜久留,林飞羽决绝地转过身,开始了丛林中的旅程。枪声在背后越演愈烈,他却离战场越来越远——林飞羽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可耻的孤独感,不被人喜欢,不被人欣赏,也不被人信任,即便在最危难的时候也不伸出援手,只留下为人所鄙夷的回忆。
但这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包括陈扬和他部下的浴血牺牲,也包括自己的见死不救,都是有意义的。每一次,为了任务,为了更加重要的“责任”,林飞羽都乐意备受他人的猜忌与唾弃,也可以忍受同伴的英勇就义——并且坦然地笑颜相对。
正好像前辈曾经说过的那样:“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才更需要学会保持微笑。”
没有指南针和卫星定位系统,林飞羽此刻只能凭借着直觉朝裴吉特岛的深处移动。他不确定这里究竟有多少武装分子,甚至不确定岛上是否还有一块能够歇脚的“安全地点”,但剩下的选择已经不多,他只有借着月光继续摸索着前进。
也许是因为台风压境的关系,本来以湿热著称的南洋小岛竟格外凉爽,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点寒意。林飞羽又开始庆幸自己挑了身大风衣出门,而不是像来时那样,只穿着件花衬衫和裤衩在外面晃荡。
忽然,沉重的呼吸声在丛林中若隐若现,林飞羽心头一紧,连忙停住脚步伏低身体,侧耳倾听。
是人的声音——而且非常近,带着痛苦的闷哼,听起来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呻吟。
林飞羽小心翼翼地用枪口撩开草丛,寻声而去。一个穿着迷彩服的海军陆战队员半倚半靠,躺在棕榈树旁。他满身血污,袒胸露乳,已经是气息奄奄,颤抖的右手里,依旧紧紧握着95式突击步枪的枪把。林飞羽没有立即上前救助,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慢慢挪了过去。
陆战队员看到有人靠近,拼尽全力想要举起步枪,却被对方轻轻摁下。
“别怕,自己人,”林飞羽柔声道:“你没事吧?”
说话间林飞羽突然发现,陆战队员身上的衣物有许多划痕和缺口,看起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在丛林中拖行了好一段距离。
陆战队员艰难地抬起右手,做出像是要挣扎的动作,被林飞羽一把抓过,用力握紧。
“……小……小心……”他气若游丝、目光迷离:“有个……红……红色的……”
在林飞羽还没来得及发问之前,陆战队员便失去了意识,身体彻底瘫软了下去。林飞羽抚摸了一下他冰冷的脸颊,自知回天乏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一个海军陆战队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看来永远也无法得到答案了,倒是他的遗言颇有些玄妙:“红色?”
林飞羽想起之前在丛林里看到的那团鬼火似的红光,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在特勤七处工作的五年里,他遇到过许多次令人费解的“灵异现象”,但是这一次的情况却格外复杂——可怕的台风和拿着尖端武器的疯狗,已经让裴吉特岛上的形势混乱不堪,若是此时再来点别的什么会吃人的东西搅局,对接下来的任务恐怕相当不利。
“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