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预兆(2 / 3)
止一个,阿斯朗捏紧了双拳——他们来了!让他们来吧!
从巷子口窜出来的“东西”,在阿斯朗面前停留了大概一秒钟,就是这短短的一秒钟,阿斯朗却觉得足有半个小时那么漫长。
在今后的几十年里——阿斯朗相信,她一定会不时地被今夜这恐怖的对视所侵扰,会在噩梦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方的容貌。
如果非要让她描述这个“它”的容貌,阿斯朗一定是无能为力了。这个出现在阿斯朗面前的怪物,很难说是个什么东西——它张牙舞爪,像一头直立行走的八爪鱼,浑身长着大概一米长、血肉模糊的“触手”,看不出哪里是头,那边是尾;它披筋带骨,拖皮挂肉,歪烂而扭曲,别说形容“相貌”,连形状都谈不上,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抽象风格。
但它的动作倒是非常顺畅,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在阿斯朗还惊魂未定的刹那,这鬼东西已经一跃而起,“啪”的一声“瘫”在对面小楼的墙上,几根肉条交替运动,眨眼的工夫就翻上了房顶。
阿斯朗迟疑了片刻,身为职业特种兵的勇气与自豪最终战胜了恐惧。她决心追上去一探究竟,于是挺起腰杆,两步冲到小楼的高台下,用爪子抠住墙体,引身向上攀爬。在她就要爬到屋檐的同时,一声清亮的呼唤突然撕破了夜空的静谧:
“阿斯朗!”
在整个裴吉特岛上,只有一个活人知道自己的名字。阿斯朗扭头看了看巷子里的林飞羽,松开右爪,轻巧地落到地面。
林飞羽的手里抱着什么东西,直到他跑到面前,阿斯朗才发现那是一支短锹——而且锹头上还沾了血。
“别追了,阿斯朗,”气喘吁吁的林飞羽轻轻抹去额头的汗珠:“它比刚才那狗难对付多了……真的打不死。”
阿斯朗揭开头盔,深吸了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然后将林飞羽好好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与之前相比,他狼狈了不少——大衣上多出了破口,裤脚残缺不全,连发型都乱了——虽说他原本也谈不上什么发型。
“刚才那是什么?”阿斯朗用大拇指朝身后比了比,“红狗的同伴吗?”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林飞羽苦笑着耸了耸肩,“那是罗恩。”
阿斯朗本能地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刚才攀爬的砖墙:
“你说的是……哪个‘罗恩’?”
林飞羽叹了口气:“那真的是罗恩,‘南洋旅社’的大堂经理。”
“……就算我愿意相信你,”阿斯朗一声哼笑:“你能解释一下他为什么变成了那样儿吗?”
“也许人家正准备换工作呢?谁知道呢?”
“嘿!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阿斯朗眉头一紧,“连头都被咬得快掉下来的人还能爬起来诈尸?你把我当傻瓜吗?”
“不,不是诈尸,”林飞羽丢下铁锹,用右手做了一个“膨胀”的姿势,“它当着我的面‘爆’了开来,血肉模糊,就像个摔烂的番茄。”
“然后呢?它就长出了触手?就能爬墙了?”
“别激动,阿斯朗,”林飞羽摇了摇手:“我知道这有些荒唐,但你还没看到我刚才撞上的情景!它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把我当夜宵,冲过来想抱着头猛啃。”
听上去林飞羽的确像是在说笑,但其实一点也没有夸张,当时他被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光脏话就骂了足足半分钟。
“于是你就摸了支铁锹和它拼命?”
“当时我手边只有铁锹和扫帚,你选哪个?”
“然后你又说它打不死?”
“至少用铁锹不行,我砍掉了它的一只手和半个脑袋——如果那还算手和脑袋的话……”林飞羽耸了耸肩:“但是你瞧,他还是跑得飞快。”
“确实是飞快……”阿斯朗又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了一眼怪物刚才上墙的位置:“你也许该试试扫帚。”
“好的,”林飞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下次我注意。”
“现在这里的状况不妙啊,红狗没抓着,还多了一只在房顶上跑酷的章鱼。”
“现在只能祈祷它们不要在镇子里逢人便啃了,”林飞羽张开双臂,拍了一下胯骨:“……至于我们,我建议先去找点厉害的帮手。”
“厉害的帮手?”阿斯朗苦笑道:“要不要我叫101空降师来?”
“我指的是武器,”林飞羽指着地上的铁锹:“我们需要比这个更威猛的家伙,比如枪,你带枪了吗?”
“好啊,英雄,你现在想起来要枪了,”阿斯朗皱起眉头叉起腰:“是谁把好端端的突击步枪丢在丛林里的?嗯?”然后又学起林飞羽的语气:“‘危险?这里有吗?连只会咬人的猫都见不着’——这话是谁说的?”
“抱歉,我不习惯没事带着步枪瞎晃,”林飞羽顿了顿:“何况我哪里知道会在镇上遇到一位死后原地复活的大堂经理?”
阿斯朗沉默了片刻:“根据CIA东南亚分部的情报,裴吉特岛的警察局有装备重型火器,好像是三四支AK47型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