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雪含泪(1)(6 / 7)
一开始就没有说一句话,哪怕是正眼都没瞧他们一眼,可见她对荀家依旧是恨之入骨。
荀夜坐在上座,迟迟没有动筷,周围的人也便不动筷,荀夜不说话,大家也都不说话,只能互相大眼瞪小眼,气氛冷到了极致。
“好像从苏落雪嫁入府中开始,二弟便与她的关系匪浅,是早就认识?”荀夜终于动筷,一边拨了拨那盘番茄炒蛋,一边问道。
“自从苏落雪嫁入府中,便倍受大哥冷落,为弟看不过去,便在能够帮助她的地方帮一帮她。”荀洛说的云淡风轻,可语气中却满是讽刺之意。
荀夜依旧在用筷子翻那盘番茄炒蛋,左挑右挑,好像没一块令他满意的。
苏落雪一直盯着他那双几乎要将那盘番茄炒蛋翻了个遍的筷子,心中闪现不快。
“带着她离开侯府,去莞城打仗也是帮她?”荀夜终于停止了在盘中乱翻的筷子,不轻不重地将筷子放置碗上,发出一声清脆地声响。
荀洛没有再说话,倒是阮云玉出声道:“咱们一家人许久不见,何必一见面就谈这些,吃饭吧,这是落雪花了半个时辰做的菜。”
“既然二娘也在这,我也就把话摆在这儿了。二弟前些年常年不在家辅助荀家完成大业也就罢了,一回府就连父亲的大寿都缺席,最过分的是作为一个儿子只去了父亲的灵堂一次,连守孝之礼都没有,他何以姓荀。”荀夜的目光依旧冷冷地盯着荀洛,话却是对着阮云玉说。
阮云玉猛然起身,在荀夜的身侧跪下:“是云玉教子无方,相爷恕罪。”
荀洛拍桌而起,一声巨响,桌子隐隐颤动着,只见他冰冷入骨地盯着荀夜:“错的是我,你何故让我母亲难堪。”
“既然做了错事,就应该想到会连累自己的母亲。即使这么多年来,父亲再如何冷漠待你,这守孝之礼,你该懂。”
荀洛仰头大笑,笑中蕴含着几抹狂傲:“大哥你说的真是轻巧,自幼你深得父宠,如今你还贵为相爷,你这一生中又何曾受过苦。你若是站在我的位置,尝试一下这么些年我承受的一切,你又是否还会说这样的话!”
荀夜亦是缓缓起身,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只是眼眸中的火药味甚重。
“这些年,你恨我吧。”荀夜勾了勾嘴角,脸上明显地闪过讽刺:“所以,你就把我的妻子带去了莞城,给她机会接近我,意图用她来作为我的软肋,今后更好对付我?”
苏落雪猛然掉头,看着没有说话的荀洛,用眼神质问他,荀夜这话的真假。
苏扶柳只是一声不坑地冷眼看着,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看来,这晚饭是吃不成了。”荀夜巍巍一声,在屋内显得格外空寂,缓步走至荀洛身边,低语道:“所有的一切,我都能当作没有发生,你还是我的二弟。”
说罢,他便迈槛而去,空留一屋子的人。
苏落雪看着依旧跪地的阮云玉,再望望紧紧握拳,青筋浮动的荀洛,她一步一步地后退,最后转身奔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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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暗地夜空,灰蒙蒙地,令人的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昏暗,苏落雪也不顾那呼啸地北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只是一路朝荀夜的步伐追了上去。
“荀夜!”
她在相隔一丈之外叫了声,那声清脆的声响传遍了整个小院。
荀夜停住步伐,转身看着追到他身边的苏落雪。
跑至他面前的苏落雪还没站定脚便问:“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追上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荀夜顿了顿,才道:“其实,这个你亲自问荀洛岂不是更清楚。”
苏落雪纠结着双手,低头,闷闷地说:“你不要怪荀洛,他也是个可怜人。他的母亲之所以得到侯爷的宠爱,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像姑姑,他自幼便没有得到侯爷的一分宠爱,你让他如何敬这个父亲?”
“敢情你是来为荀洛说情的。”荀夜愈发好笑,看着低头低声说话的她,他目光黯了黯:“你说的不错,阮云玉是因为长得像苏蔷薇才得到父亲的宠爱,可是我的母亲呢?她就连那所谓的一丝宠爱都不曾得到,父亲的宠爱全部给了阮云玉。”
苏落雪听着耳畔传来他的嘲讽,嘴巴却没有克制住,脱口而出:“但是你却有侯爷的疼爱,荀洛没有。”
“父亲疼爱我吗?”荀夜像是在自问,无声无息地扯出了嘴角地笑意:“是啊,在所有人的眼中父亲是疼爱我的。”
“因为母亲不受宠,她的地位几欲被阮云玉撼动,也许在人前,我的母亲是高贵雍容的,可她默默垂泪的时候只有我看的见。那时我知道,若是我不得父亲的宠爱,那么我们母子在侯府就没有任何地位了。所以我主动跟随父亲去战场,每一场战,都是我用性命在拼,多少次的死里逃生,才换来我今天的地位。”
“父亲的宠爱,不是我生来就享有的,是我用满身的伤痕与鲜血换来的!”荀夜说到这里,声音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苏落雪缓缓抬头,看着荀夜,她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