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4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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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家山从乳泉里爬出来,两人盘点成果,从乳泉底部收了至少几十斤重的岩滩玉,两人悄悄地把编织袋转移到了门口,没想到住持站在寺庙口,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们,说:“谢谢施主替我们清理乳泉,这里还有一些积存,麻烦你们一起带下山吧。”
两人红着脸,不知道住持是装傻还是逗他们呢。他俩跟着主持到了庙里的一间杂物房,果然角落里还放着一堆小石头。
“这些石头会堵塞乳泉下方的泉眼,所以我们自己也会定期清理。你们能拿这些石头做些善事,我感激不尽。”
住持请他们继续品茶,这袋石头会安排手下人替他们扛下山去。
其实主持早把他们的策略看在眼里了。他们也不能硬着头皮装傻了。
徐微微说:“你也知道,岩滩的石头都是可以卖钱的。”
住持微笑道:“我知道啊。”
蓝家山不安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送给我们?”
主持反问:“如果这些石头可以帮助你们,不也是善事一桩吗?”
这未免也太博爱了,他们明明是来偷石头的。住持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虑,笑道:“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我认识施主,也知道施主不少的事。”
住持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两个包裹,打开,一个包裹里是一两件衣服,还有蓝家水的照片,另一个包里则是蓝家山自己的衣服和照片,有单人的,有全家的。
住持语重心长地说:“施主的母亲,多年来一直资助本寺,后来施主的哥哥出了车祸,你母亲把你哥哥的照片和一些个人物品送到本庙,希望能为他祈福,后来我又听说了弟弟的事,也看过你的照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呵呵。如果这些石头能对你有帮助,我很高兴。至于岩滩的水手,包括你在内,我们会一直替你们祈福的。”
蓝家山不好意思地指着徐微微说:“她就是因为我哥哥车祸而去世的徐刚的妹妹。”
住持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给她倒了杯茶:“一切都放下了吗?”
徐微微呡了口茶,没说话。
住持微微一笑:“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外人从不知晓的一个秘境。”
从庙里的小门出去,溯着一条山溪而上,他们一下就绕到了山后,走下一段阶梯,眼前是一段悬浮的木桥,底下是清晰可辨的水声,而左右两侧,都是高高的悬崖绝壁,一轮明月清清淡淡地悬挂于头顶之上。
住持说:“这是我们从未开放的一个景点,叫月光岩。”
“静,来自于白日耳朵难辨的水声,抬头有月,脚下有潭,两边是绝壁。其实,我们的世界说大不大,说小可以很小。站在这里,天地间就剩下一个自我,成败得失,都可以放下了。”
在雄伟的大自然面前,人类会感受到自身的渺小与卑微,他们也会把很多事情想开,而在这个环境里,人的个体却被放大,天、地、人三者奇妙地融合在一起,你会孤独,而你所拥有的一切,此刻都被放大,是那么值得珍惜。因为人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才会放下虚荣和伪装,那些重要的东西慢慢地被内心一点点召唤出来。
4.游戏规则
从山上下来,他俩谁也没有说话。听禅,有时候只需一句:“一切都放下了吗?”
蓝家山知道自己是没有放下的。在这一行做出头,发财,和卓越在一起,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这些都是他的责任。他妹妹准备考大学,哥哥在牢里,他怎么能放下呢?但住持其实带领着他,感受到了生活的另一面,更从容,更放松的生活,也许是精神层面上的。即使他做不到,放不下,至少他知道,他还有种境界可以去追求。
刚下山,仿佛划清了俗世的地盘,徐微微判断道:“我估计你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欲望增加。”
这个女人怎么会像自己肚里的蛔虫?
蓝家山反问:“你有什么领悟?”
徐微微苦闷:“我和你不一样,我没你肩膀上那么大的压力。哥哥不在了,父母的关心都会转移到我身上,觉得有点可怕。”
住持那番话,让蓝家山很受触动,勾起了他的千头万绪,心乱了,蠢蠢欲动,却又理不清思路。
听了蓝家山的描述,徐微微说:“扔一点出去吧。”
嘿!她说得倒容易。
徐微微忽然说:“在月光岩的时候,最大的感受就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来一次。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的想法不一样。”她似乎有些后悔透露了自己女孩子家的感觉。
蓝家山被迫地接受了她是一个年轻女孩的事实,她也有温婉多愁善感的一面。
徐微微问:“你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好奇,她只是想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而已。她自己露出了破绽,因而心虚。
蓝家山把自己和卓越这些天来发生的故事,都告诉了她,本来只想讲个大概,但她追问细节,这家伙是记者,你能拿她怎么办?她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最后他事无巨细地披露给她了。当然,除了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