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10 / 12)
都没去看你哥哥一次,真够绝的。”
“我看过了。”
“骗人。”
蓝家山硬着头皮说:“你怎么知道?我上星期才看过他。”
她生气了:“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昨天才从他那儿回来。”
蓝家山意外地望着她,她为什么对自己家的事那么上心?
她叹了口气:“你哥哥,心肠那么柔软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我们家的罪人?”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命呗。
蓝家山从心里叹息一声:“他在那里还好吧?”
徐微微说:“他貌似很好欺负的样子啊,有点让人担心,对了,他给韦娜的舅舅写了封信,我们就拿这个当敲门砖。”
蓝家山诧异地问:“你就是为这个去见蓝家水的?”
她纳闷地点头,说:“那还能有什么目的?你看,我为了帮你找岩滩玉,可费了不少心思。”但其实她脸红了一下。
“为什么?”蓝家山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脸也涨红了。
她的恼怒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窘迫,道:“因为我想帮你尽快挣到那20万,和你家人了却这段孽缘。”
他们两家人的关系越来越奇怪了。
蓝家山不失时机:“谢谢。”
“讨厌。”她说,“你认为我帮你,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她望着蓝家山,挑起眉毛,愤怒地说:“你以为我喜欢上你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蓝家山笑嘻嘻地说:“实话告诉你,我刚出门还照过镜子,发现自己挺帅的,不是小白脸了,我的男子气越来越足,而且身体也结实了不少哩。”
看他嬉皮笑脸地耍嘴皮,徐微微脸一沉:“你还挺自恋的啊。”
蓝家山无所谓了:“什么时候再让黑仔给我画一幅素描,我要好好珍藏,现在可是我一生中最帅的时候哦!”
徐微微终于给他逗笑了。
韦娜的舅舅刘新平几年前在老城区买了一栋私人房,三层的小楼藏在一个小巷深处。敲开门,沿着阴暗的楼梯上去,三楼亮了灯,灯也是昏黄的。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目光疲惫地望着他们。
徐微微把信递给他,刘新平戴上眼镜,几行字看了良久。
刘新平抬头,疑惑地问:“你们就是给他送信来了?”
徐微微的回答倒是很坦率:“我们有事想请教。”
蓝家山却问:“你和我哥哥很熟吗?”
刘新平点头,目光略严厉:“你哥哥经常提到你,说你找到女朋友了,说你要回县里过春节了,说你和同学打架了,说你抽烟被学校罚款了,说你分到工厂了,说你当助理工程师了。”他责备地说:“我问问你,你对你哥哥又了解多少?”
想到在那个小镇,他那个五官柔和而干净的哥哥,笑呵呵地坐在有风穿透的走廊,和一位忘年交在谈论他这个在城市里读书工作的弟弟,而他,又何曾想到过自己的哥哥?
蓝家山的眼睛湿润了,故意转过身,打量着墙壁上的画。
刘新平说:“你哥哥出事后,也传呼过我,可惜我没能及时回复他,这孩子吓坏了。”
徐微微说:“他说你给他二姨送去了1000块,有你这样一个忘年交,他很感动。”
刘新平说:“等他出来,如果岩滩容不下他了,就过来我这里住吧,我有三层楼,给他住一层,我们哪怕去当临时工啊,只要能自食其力,只要高兴就成。”
蓝家山的眼泪涌了出来,视线模糊一片,两个人都肃静下来。
徐微微问:“你搬来柳州以后,和蓝家水还经常见面吗?”
刘新平点头:“蓝家水喜欢玩电脑,每年都会去电脑市场逛逛。他来柳州,都会和我联系。”
徐微微又问:“蓝家山,他来柳州,联系过你吗?”
蓝家山难堪地摇头,他们兄弟俩从来没有在柳州碰过面。不知怎么回事,两人长大后,反而有些生分,童年里小哥俩亲密无间的记忆,实在是太珍贵,太短暂了。
蓝家山解释:“我爸爸曾打算给蓝家水在县城里要一间门面,做复印和电脑打字的生意,后来因为朋友承包了赚钱的矿厂,我爸爸就给他买了辆车,希望蓝家水跑两年运输,能攒下点钱。”
刘新平叹了口气说:“如果不买车就好了,蓝家水脾气太好了,其实他更喜欢琢磨些技术方面的东西。他很喜欢电脑,很想从事这一行。但你爸爸说,蓝家山要在城里买房,大家还是找点稳妥的事情做做,先给老二筹点钱。”
蓝家山心情很复杂,心里五味俱全。他低下头,他有些羞愧,说不上是内疚还是委屈,或是因为一家人现处在困顿时刻,回想起从前的平淡反而弥足珍贵。
徐微微触景生情,她故意粗鲁地说:“你哥哥至少平平安安地活着,掉进河的可是我哥哥。”
这下轮到韦娜舅舅吃惊了:“你是谁?”
趁他验证徐微微身份的时候,蓝家山走到了阳台,平复下突然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