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战阵(2 / 2)
感到惋惜。”他冷哂一声,看着追随自己多年的部下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冷酷与淡漠到了极致。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畏的是他的杀伐果决,怕的是他的六亲不认,惧的是他的盖世武功,惊的是他一言不合伤害其姓名的恐怖手段。
他扬起手中长刀,用力挥下的同时,高声喝道:“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万军的呐喊声如龙吟,若虎啸,声震长空。
大阵再变,顷刻间,形成了一个祭台的形状。祁国大军视死如归,一个又一个士兵怀着必死之心跳进大阵中心冥眼,进行血祭。
无论如何都是必死的结局,倒不如以自己的死,来换取家人的富贵荣华。
十里之外,帝天神色凝重,喃喃念道:“世上怎会有如此阵法……”
旁边,有人进言道:“此阵法太过无懈可击,唯有以力破力,用百万精兵的鲜血来填,狂力可破一切。”
看着那些一往无前的死士们,帝天笑的有些阴鸷——竟然暗中培养了这么多的死士,公孙兄啊,你的野心果然是昭然若揭。
他冷声宣布道:“公孙大人殁于祁国,决不能就此放弃,就算用人命来堆,也要攻陷祁国!”
碧水山涧,奇石兀立,这里是位于翳国边境处的一处无人山谷。
水流清澈,中间有一处用石头砌成的石屋,沿着一条青石小径行走,可以直达屋前。
女子站在石屋前,看着屋内的一切,一拂衣袖,灰尘荡尽,所有器具皆焕然一新。
她取来一块石头,运指如刀,将其削成一块三尺见长的石碑。
她将石碑立在屋前一座低矮的土丘之上,道:“段叔,我知道,你是想回到这里的。所以我将你安葬于此,愿您地下有知,可以与母亲终成眷属。”
那块石碑后,短短几个字,记载了已逝之人的一生。
瑾陵王朝第一高手段影,不慕名利,一生坎坷,享年一百六十九岁。
石碑前,只有短短六个字作碑文:义父段影之墓。
空山无人,水流花开;万古长空,一朝风月。此一瞬,已成永恒。
翳国。长平宫。宣室殿。
高高的珠帘玉座摆放在玄冰王座之侧,一个身躯曼妙的女子泰然落座于上。
“当今天下,奸臣难制,朽木为官,小人秉政,作为陛下的臂膀,我愿略尽薄力,为翳皇清君侧,靖国难,拔除一些会让超纲腐朽的隐患。”这是她摄政之际说的第一句话。
她广袖一挥,几个卷轴应声而落,旁边的宦官见势将其捡起,朗朗念出了声。
那上面,竟是他们平日所做过之恶事,小到欺压平民,鱼肉百姓,青楼嫖妓,大到贩卖宫中古物,私建刑库,事无巨细,几乎涉及到了朝中所有重臣。
只有少数人是真正的身家清白,查不出任何为非作歹的过往。
“身为人臣,食君之禄,安君之事,你们就是这样安君的吗?真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啊?!”她语气中有隐忍的怒意,话里话外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她话锋一转,看向一人,道:“除了颜亚卿为官清廉,其他人,或大或小都做过一些有损翳国威名的事情……”她刻意放缓了语速,以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声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们都是陛下的臣子,做出这等丑事,让陛下颜面何存?你们说,我该不该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
见众人不言不语,她盯住最前方的一个老臣,道:“王爱卿,宫中自由法度,何老你妄动私刑啊?”
许是受不了这般的威压,许多人直接瘫跪在地上。
“客卿大人恕罪啊!”那位王姓高官见她盯住他,吓得体如筛糠,全身发颤。他急中生智,高声道:“微臣……之所以会如此,全是收到了这位为官清廉的颜亚卿的挑拨,望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