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1 / 3)
里,白毛狗在叫,而大门口许老汉正拿一根棍打一只黑狗,骂着:滚,滚,镇政府的狗是你找的吗?!带灯抓起窗台上谁洗的一只鞋就向白毛狗砸去,白毛狗先还是看着带灯,等到鞋砸到脑门上了,吱溜一声跑到院墙角去。镇长从书记办公室出来,撵上带灯说:我已经应称慢慢想办法,你去给书记反映是啥意思,是我对群众没感情还是我工作无所作为?带灯也生气了,说:我是告你黑状吗,是挑拨你和书记矛盾吗?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你该清楚我是什么人吧,我哪一件事不是维护你的权威,不是支持着你的工作?镇长口气就软了,说:可你没个大局观,做事也缺少哪件事急哪件事缓的意识。带灯说:你说慢慢想办法,慢慢到啥时候,我也好给病人回个话,让他们有个盼头。镇长说:我知道我是啥时生的,我哪里知道我啥时死?!
带灯回到综治办,竹子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以为又记日记了,却是白仁宝让她抄写一份材料,就说:办公室的事你帮着抄什么?放下放下,咱转沟去!竹子当然高兴去转沟,又不好回绝白仁宝,带灯便拿了材料出来,对着在院子里的白仁宝说:办公室的活以后甭找竹子!把材料放在了地上。
雾气腾腾没看见牛
转沟转到镇街西北的那条沟里,傍晚时分,太阳像燃烧的火炭跟着带灯和竹子从沟道咕噜咕噜往坡上去。坡上站着放牛的人,夹着棍子,孤零零立在那解怀捉虱。带灯问牛呢?那人说在坡上。坡上起了雾,雾气腾腾没看见牛。
有个鬼名字叫日弄
吃过晚饭,元黑眼提了酒来请书记镇长喝,开了两瓶喝到一瓶半,元黑眼正夸说他协助搬迁的功劳哩,书记接了个电话,当下脸黑下来,问元黑眼怎么处理张膏药儿子坟上树的?元黑眼汇报了处理过程,说:我把他摆平了!书记骂道:你摆平了个屁,让你去擦屁股,你倒是自己的稀屎屙一河滩?!元黑眼傻了眼,说:书记,你喝得高了些。书记说:不喝了,喝怂哩!把元黑眼轰了出去。
元黑眼一走,镇长说:有啥事啦?书记说:你认不认得张膏药?镇长说:烧成灰也认得。书记说:这人会不会上访?镇长说:他是为他儿子的赔偿费和儿媳整天闹,倒没上访的毛病。书记说:他要上访了呢?镇长说:他上访啦?他鬼迷心窍啦?!书记说:这鬼名字叫日弄!
书记告诉镇长,刚才是王后生给他打的电话,王后生说他和张膏药现在已到县城,樱镇党政领导在建大工厂过程中重用恶人,强行搬迁,鱼肉百姓,中饱私囊,将张膏药儿子坟上的树全部毁掉,不付一分钱,还打伤张膏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要连夜到县委县政府上访呀。镇长听着,一下子头皮都麻了,破口大骂王后生就是只苍蝇,哪儿鸡蛋有缝他就在哪儿叮!又骂张膏药脑子进水了,和谁不能待,偏要和王后生混一起?!书记说:坐下坐下,别声音那么大!你静一静,越是来了大事越要静。镇长就坐下了,说:我静一静。呼哧呼哧出气。却又说:这事我来处理,你放心去睡吧,还能让狗日的得逞那没世事啦?!就拉闭了书记房间门,出来喊带灯,喊了带灯又喊竹子。而带灯和竹子都没在。
寻找张膏药
带灯和竹子回来得很晚,一进镇政府大院,镇长就把带灯拉住,说:咋才回来?带灯说:去玩了。镇长说:油锅都溢成啥了还去玩?带灯说:油锅溢了有领导么。镇长说:我这人可不记仇呀。你俩得赶紧去办一件事情。带灯说:赶啥紧呀,咱慢慢来么。镇长说:白天的事我都忘了,你咋还记着?带灯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了,如果是公事,你不要给我布置工作;如果是私事,我没空给你干。镇长说:你不干了我求着你干。带灯说:求着我也不干哩。镇长说:再求着你干。带灯说:哪儿有你这种领导?!
镇长把事情原委说给了带灯竹子,这事当然属于综治办的事,带灯和竹子也就没了再推脱的理由,说:咋霉成这样了?睡觉也睡不成!便去发动摩托。镇长却喊司机,让带灯竹子坐小车去,小车快。但司机却要上厕所,半天不出来,镇长又骂:你屙井绳呀?!司机出来说:便秘半个月了,得用开塞露么。
车一路呼啸着往县城开,已经开出十五里路上,带灯突然问竹子:你说张膏药真的就上访啦?竹子说:王后生煽火他么。带灯说:他多刁的人,能听王后生煽火?竹子说:他也是利用王后生么。带灯说:他一有事就来寻咱们的,这回就直接上了县?竹子说:王后生打电话说他们就在县城呀。带灯说:王后生啥时上县给咱打过电话,这次偏打电话?我感觉不对,他们可能只是威胁,压根儿就没去县上,或许还在张膏药家。于是,说:回,回。司机掉了车头,又返回樱镇。
镇长是不停地来电话,问找到没有,带灯说:还没到县城哩。镇长说:咋还没到?过了一会儿又来电话,问找到没有?带灯说没有。镇长说到车站内外找,到县委大门口找,到县政府大门口找,到人大、政协、信访办找,还有歌舞厅,小饭馆,小旅店。带灯说知道知道。镇长说你还躁呀?!带灯说:就一双腿,跑那么多地方能不躁?镇长说这一次比上次王随风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