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旧袍子 破鞋子 臭架子 40 哑巴冷(2 / 4)
“那么,这个呢?”军人又拿出一张照片。
这一张是高原的,这也许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照的,目光柔和,张开的唇间露出洁白的牙和灿烂的笑。
“认识。”白香衣答道。
“你们什么关系?”军人追问。
“同事关系。”
“还有呢?”
“就同事关系。”
那军人冷哼了一声,说:“不要顽固抵抗,我们已经掌握了翔实的证据,你目前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坦白交待。你们明里是同事关系,暗地里是姘头,更重要的是上下线关系,我说的对不对?”
白香衣茫然地摇摇头。这时候她听到外面小三的声音,似乎又捕捉到了一线希望。
小三外强中干,看到这阵势,早没了主意,吞吞吐吐地问:“俺大……她犯了啥事?”
“这是机密。”军人有些故弄玄虚,“但是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
军人对小三耳语了几句,小三的神色越来越凝重,忍不住惊疑地瞟了白香衣一眼。
“小孔同志,我们的革命事业神圣不可侵犯,我们需要你的大力配合。”军人大声说。
小三似乎感觉到了些神圣气息,点头哈腰地说:“俺会全力配合。”
军人热情地握住小三的手,把他送出门外,压低了声音说:“估计敌人不会轻易就范,我们要在孔家屋子打持久战。我们来的时候,希望你做好外围警戒工作,我们不在的时候,负责监控,防止敌人逃跑。另外要做好保密工作,防止泄密,避免引来外面的敌人前来接应。”
此时小三唯恐答应慢了,连连称是。
桂兰在院里已经站了一会儿了,见小三出来,松了口气,凑了上去。
小三忙介绍说:“这是俺村的革委会副主任桂兰同志。”
军人热情地和桂兰握手,说:“小桂同志,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儿的情况,等会儿让小孔同志跟你介绍,以后你们可是任重道远啊!”
小三等不及,马上低声和桂兰说了几句,听得桂兰也满脸惊惧。桂兰怯怯地指指绑在树上的春生,问:“那他呢?”
军人说:“他没什么事,就是不问青红皂白,干扰我们执行任务,绑一晚上,惩戒一下。这样吧,咱们分头行动,你们去安排一下,做好外围警戒工作。”
小三和桂兰带领着民兵出了学校,在村口、学校门口等处安排下岗哨,两人回到办公室,忍不住后怕。
军人们继续对白香衣的审问,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有价值的东西。他们说的事情让白香衣如坠云雾,任他们厉声喝问,还是软语套问,白香衣只是一味地摇头,话也不肯说一句了。白香衣的态度激怒了他们,骂白香衣是死硬分子,试图顽抗到底,结结实实地抽了白香衣十来下皮带,白香衣的惨叫声传出老远,让人听了心惊肉跳。
春生喘着粗气挣扎,但只能让绳子勒进皮肉,平添一些痛楚。他连声咒骂,却没有人理他。
为了取证,军人们把屋子里搜了个底朝天,白香衣压在箱底的旗袍被搜了出来,这成了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一个军人哧啦一声把旗袍撕成两半,对白香衣说:“这就是有力的证据,都这时候了,你还对过去腐朽的生活念念不忘。”
闹到后半夜,他们有些疲倦了,才撤离学校。临走前,他们警告白香衣,在他们下一次到来之前,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行,做个彻底交待。他们本想把旗袍带走,但考虑到一件旗袍毕竟说明不了什么,就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听着外面没动静了,白香衣不顾身上的痛楚,冲出了屋门。她跑到梧桐树下,解开了春生身上的绳子。春生用麻木的双臂,环住了白香衣,白香衣歪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他们谁也不理会学校门口站岗的民兵,两个民兵对视了一下,没有打搅他们。
“春生,我不是特务,没有杀人,没有放火。春生,我没有罪,没有罪,不是害人精,不是美女蛇……”白香衣边抽泣边说。
春生搂着白香衣,坚定地说:“俺知道,俺信你。俺想明白了,要死一块死,要活一块活,他们再来,俺就和他们拼了!”
白香衣被春生的话感动坏了,也吓坏了,她忽然坚强起来,站直了身子,从春生的怀里挣脱出来。“春生,你听好了,这事你管不了,也不能管。以后,春晖只能指望你了。”
提到春晖白香衣喉咙一紧,她离开春生,满院子寻找春晖。
春晖抱着小黄的脖子蜷缩在院子里最隐秘的墙角睡着了。白香衣找到他,心里一痛,远远盖过身上火烧火燎的痛楚。白香衣不忍惊动他,透过泪水深情地注视着春晖贴着小黄脖子的脸,刚刚升起不久的残月惨淡照着,春晖的脸苍白得令人心碎。
春生默不作声地抱起春晖。
春晖惊醒了,激烈的挣扎,粗鲁地喊:“不要脸的,放开我!”
春生放下他,有些尴尬地木在那里。
“春生,你回去吧。记住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