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1)(9 / 11)
回家就回家?”那文说:“娘,秀儿今个儿生这么大的气,就算回去了,弄不好还是生气!娘,你真想叫秀儿气坏身子吗?娘,就叫秀儿住下吧!”文他娘想了想,又问一郎:“一郎,你说呢?”一郎无奈地说:“娘,秀儿实在不情愿回去,就听她的吧,俺回去了,改天再来看爹。”他又转向那文和玉书,“大嫂,三嫂,麻烦你们帮俺照看下秀儿。”那文说:“你就放心走吧!俺姊妹再不济,对秀儿也总比那没心没肺的人强!”
一郎低着头出去了,文他娘跟出去,撵上他说:“一郎,在这个关口上,你就别挑拣朱家的人了。老爷子这么个样,谁能不动心?”一郎说:“俺知道。”文他娘说:“秀儿,也是一时的火气,我劝劝她,改天叫她回去,你们夫妻还得好好过啊!”一郎点点头。文他娘说:“要是实在还有什么委屈,就回来和娘说。”一郎眼圈红了说:“俺谢谢娘。”
送走一郎,文他娘回屋,让孩子们都出去,自己坐在朱开山身边,握住他的手说:“一郎来了,你不该不见哪。”朱开山说:“我不想听这些事了。”文他娘说:“他爹,孩子们不管多大了,在咱跟前还都是孩子。一郎这回,我思量了,准是喝了谁的迷魂汤了,中了邪。俺想,他只是一时的。你不理不睬的,不是逼他在邪道上越走越远吗?”朱开山愤愤地说:“以往怎么就没看出他是这么个物呢?”文他娘说:“咱还是把一郎拉回来吧!”朱开山说:“别忘了,他已经是森田的狗了。”文他娘说:“这话多难听!女人家和你们男人就是不一样。你们看见孩子们不周正了,轻了的是瞪眼扒皮,重了的要杀要砍的。女人家做不到,到什么时候对孩子们都下不去那个手啊。”朱开山说:“你说把一郎拉回来,怎么拉呀?”文他娘说:“我也不清亮,就是觉得心里头舍不下这个孩子,舍不得他变坏了,变得缺少人味了。他爹,当年咱能把一郎从阎王爷鼻子底下拽回来,今个儿就不能再把他从邪道上拉回来吗?”良久,朱开山长叹一声说:“女人家……善哪……”
石川在和一郎通电话,森田在一旁听着。石川对着话筒说:“一郎,你那面的事还得几天?”一郎说:“总还得三五天吧!商社这面的事也不少啊!”石川说:“一郎,森田总裁已经不高兴了,叫你赶快把商社的事情处理干净。咱们好接管山河煤矿。”一郎说:“请你告诉森田总裁,我心里也急着呢!就说到这儿吧,我这面有客人来了。”
见石川放下电话,森田说:“石川,听电话里一郎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呀!”石川说:“怎么了?”森田说:“他魂不守舍,心不在焉,少了些前些日子的兴奋和坚决。”石川说:“总裁,你是说他要反悔?”森田说:“不得不防,朱家毕竟救过他的命。”石川说:“总裁,我明白,让鹤鸣会的人严密监视他就是了。”
一郎这头真来了人,文他娘挎了个篮子进了屋。一郎赶忙迎上去说:“娘,俺爹好些了?”文他娘说:“要说也真是个神奇,他吃了两天药,睡了两个好觉,今早上就能在床上坐起来了。”一郎说:“那天可把我吓死了。”文他娘笑了笑说:“人家说猫狗有九条命,我看你爹有二十条命都不止。”一郎也笑了笑说:“娘,秀儿挺好的?”文他娘说:“还生你的气呢,死活不肯跟我过来。”一郎接过她的篮子,问:“娘这是……”文他娘说:“你不爱吃娘做的打卤面吗,俺寻思这一阵也脱不开身,秀儿又有身孕,还出了这事,也顾不上给你做。今天娘教给你,你以后自己做。”
一郎笑了。文他娘进了厨房,一边擀面条一边说:“做面条的面啊,不能太软,一边和,一边加水,太软了,下锅就成面汤了,和面的水里面再少加点盐,擀出来的面才硬整。打卤面最讲究的就是那勺卤,水烧开了,把肥瘦相应的肉片,先下进去,滚两个开,把上面的血沫子打出来,不打出来,做好的卤,有股血腥味。讲究点的配料,要有木耳、黄花菜、海米。那个海米啊,别寻思越大越好,小海米啊更鲜溜。”
一郎说:“娘,你真要教我做打卤面啊?”文他娘说:“你不是喜好这一口吗?”一郎红了眼圈说:“娘,秀儿生我那么大气吗?其实我把山河矿转给森田物产还真是为俺爹好啊!”文他娘说:“咱不说这个,好不好?那个卤啊开锅了,打进去粉子,别忘了,多放酱油,山东的打卤面讲究个颜色,就是酱油的颜色要深,这看上去才有吃头,才是山东的打卤面。”一郎点着头想自个儿的心事。
面条出了锅,文他娘又从篮子里拿出个菜盒子和一瓶酒,说:“今个儿没特别准备,就是咱四味楼的几样小菜。”一郎说:“娘,你不是不喝酒吗?”文他娘说:“今天,娘得喝。”一郎问:“今天是什么日子?”文他娘一笑道:“你呀,整天做生意都忙二虎了,今个儿不是你的生日吗?”一郎想了想说:“可不是吗,我都忘了!”文他娘说:“娘怕你忘了,不过这个生日;又怕你想起来,自个儿过也冷清,娘就来凑个热闹。来,一郎,娘破个例陪你喝一盅。”
一郎喝下一盅酒,眼中闪着泪光说:“娘,你真把俺当成自个的儿子了。”文他娘说:“这么说,就外道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