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 / 2)
最后齐老太的三百两银子罗家没还,罗家的聘礼齐家也没退,齐氏被休回了娘家,两家自此结怨,不再往来。
解决了罗白翰的事,罗白宿在家里呆了半个多月,然后又带着程盛去上京了。
罗白翰的腿养了两个月,倒是好了,只是像那老大夫说的落了个残疾,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他这一辈子也就是个秀才的命了,没有办法再进一步。
罗白翰回到罗家村后,罗白秋还回来闹了一场。一向做人圆滑世故,十分会看人脸色的罗白秋,哭着责骂姚氏,骂她偏心,为了罗白翰的前程,将她嫁进了苏家,被徐寡妇日日折磨;又怨姚氏不会做人,将罗白宿往死里得罪,责怪完了姚氏,又骂罗白翰不懂事,为了供他读书,将家里败个精光不说,还败坏了自家的名声,让她在外头时时抬不起头来。
儿子的残疾,长女的埋怨,让姚氏瞬间仿佛老了十来岁一般,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灰败的气息,也不再像以前动不动就骂人了,时常坐在屋里发呆。
罗白翰就算不能科考了,他到底还有个秀才的功名,不用交田赋,罗家还有十几亩良田,只要他老实勤快,本本份份地种地,脚踏实地做人,混口饭吃是没问题的。只是罗白翰自打生下来,就被姚氏捧在手里长大,别说农活,就是水都没有帮着挑一担,乍一跟着罗老头下地,真是洋相百出,眼看得地里的那碗饭他是吃不了。
最后还是里正看他可怜,和村里的老人商量了,在族祠边上搭了一间草棚,勉强算作学堂,让罗白翰就在草堂里教村子里的幼童启蒙,村子里凡是有大点的孩子,愿意学着认字的,就让家里人送到草堂来,每个月不拘送点柴米油盐的给罗白翰,也算是个营生。
罗白翰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时至今日,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总比在地里卖苦力要强,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里正的好事,做起了先生。
姚氏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最初的一个月,眼看着没办法,罗白翰要在罗家村扎根,再没有别的法子,便开始重新给他张罗亲事。当初罗白翰和齐氏成亲也有一年多,两个人却没有留下个一男半女的,姚氏便打算给罗白翰再娶一个,好歹要给老罗家留个后。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罗白翰在上京得罪了权贵,打断了一条腿,这辈子都没有大出息了的事,没用多久整个晋雍县的人都知道了。姚氏再寻媒婆给罗白翰说亲的时候,再没有一个媒婆肯应下,姚氏为了这事,又气得在家里狠发了一回火,最后还是罗二奶奶看姚氏整日里摔锅砸碗的,看罗白翰可怜,给他说了一户人家,还是个穷山沟沟里的姑娘,因为家里孩子多,她娘上个月又生了一个小兄弟,眼看着要养不活了,这才打主意将大闺女嫁出去。说是嫁闺女,其实那意思就跟卖女儿差不多了,只要罗家肯出四吊钱聘礼,他们家的闺女就嫁进罗家,以后是死是活都不管了。
罗天都听到姚氏给罗白翰娶媳妇的事,也没有多问,只让程青送了两吊钱过去。
春去秋来,这已经是罗白宿上京的第二个冬天。
方氏早早地起来,打扫完了屋顶和院子里的积雪,就听见门外有马蹄声,不一会儿,就见程青手里捏了一封信匆匆过来。
“是爹来信了!”罗天都将手里的笔一扔,跳下炕冲出去,接过程青手里的书信,就拆开看了起来。
方氏仍是大字不识一个,就问她:“你爹信上说了什么?”
“爹说明年就除了国孝,朝廷好像要开制科,他要留在京里准备制科考试,左大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推荐书了。”罗天都一脸茫然地问,“娘,什么是制科啊?”
她只知道每逢新皇登基之类的大事,朝廷有可能会加开恩科,可是谁能告诉她,这制科又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她不知道制科是什么,可是村子里有个人是肯定知道的。她翻出自己的存钱罐,取了几十文钱,切了半条自家做的卤肉,又去杂货铺打了两斤酒,就去了族祠边上的学堂找罗白翰去了。
罗白翰这两年只在学堂里教村子里的几个顽童认几个字,他素来是个心高气傲,如今因为跛了脚,只能窝在这么个简陋的草堂里当个穷教书先生,心里多少有些愤懑,于是越发把那几两酒看得重了,整日里除了教课的时候是清醒的,多半时候都泡在酒坛子里。罗老头看不习惯他那副惫懒样,将他每月得的束修都收了起来,让他媳妇攒着,算起来,罗白翰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沾得一滴酒水了。
罗天都拎着酒坛子和下酒菜来找他,向他打听制科的事,他先是“咕哝咕哝”灌了一口酒,过了一把酒瘾之后,才一抹嘴,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制科就是特科,那得由圣上下诏方能举行,主要就是为了为朝廷选拔各种济世治国的人才。”
“做官不是考进士吗?那跟考进士有什么不同?”罗天都越发迷糊了。
啧!这年代考个试都有这么多讲究。光是常科那些五花八门的科目就让她大开眼界了,这会儿又蹦出个特科。
罗白翰哪怕不能科考了,但是骨子里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