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小惩大诫(6 / 9)
之中,将坠未坠。
心疼地看着她微微敞开的睡袍,将她抱在自己的胸膛处,又坐在了椅子上。
“又做恶梦了?”
“嗯。”
凌菲低低应了一声,将脸埋在他的锁骨窝。
“梦见什么了?”他问。
“还是那样。”
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她的心理压力陡然变大到快要让她承受不住的地步,每天晚上都重复着那个噩梦——依旧是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温馨画面,但永远都是血淋淋的结局。
不知多少午夜,她是从那个噩梦中尖叫醒来的。
就像今天,明明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了,可她从梦里醒来,依旧感到一阵阵的发冷。
虽然不忍,叶于琛到底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你小时候的样子?”
凌菲摇头,“怎么可能,那个时候我妈妈独自将我带大的。”
孤儿寡母,少不了要受白眼欺辱。
正人君子将言语化为利剑,用道德的名义伤害着她们母女,而阴险小人更加卑鄙,故作无辜地欺凌她们,也是常有的事。
而妈妈面对这些,总是一再隐忍,并且让她也学会了这两个字。
直到后来母亲车祸去世。
肇事逃逸。
母亲被撞断了大动脉,血流了一地,最后气绝。
思及此,凌菲一个激灵,不敢再想当时那触目惊心的画面。
他低沉地叹了一口气,抱起她缓缓步入室内,将她安置在床上,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回来。”
然后才缓步下楼,走到酒柜边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一瓶瓶斜码在酒架上的酒瓶子,挑了一瓶凌菲生日年份的拉图,缓缓注入高脚杯内,然后捏着杯子的细脚,上楼转进书房,将偌大的办公桌抽屉打开,拿出里面的安眠药,拿出一片分成四个小半,最后丢了一小半进红酒里面。
立刻有无数的气泡升起,一串串地浮起,又瞬间湮灭。
这些安眠药还是他暗自着人准备的,却也一直没有使用过。
这些日子凌菲明显瘦了,眼下乌青更是厉害,让他心疼不已,生怕她身体受不了。
看来今天,不用也是不行了的。
再走进卧室的时候,他脸上已经回复了一派轻松的申请,“喝了吧,帮助睡眠的。”
凌菲不疑有他,仰头一饮而尽。
叶于琛拉过被单,将她平躺,然后坐在她身边。
“ne/sheep,tw/sheep,three/sheep”
他居然开始数羊,只为帮助她安眠。
凌菲舔了舔嘴角,用很小的声音也跟着数了起来,却过了许久,依旧不能成眠。
“数羊好像没用。”她有些颓然地笑了笑,现在闭上眼睛,还是会感觉到胸口像被压着千斤巨石一样透不过气来。
“那数什么?”
“水饺。”
“啊?”他不解了。
凌菲低低道,“数水饺吧。我以前睡不着,妈妈也是数水饺的,她说,水饺跟睡觉听起来差不多,肯定能让我睡着,比sheep要好。”
他听得无比认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笑意,反而从善如流地数起来,“一只水饺,两只水饺,三只水饺”
她眼睛却更大。
数到一百二十八只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还不想睡吗?”
“有点饿了。想吃水饺。”
“”
此刻是深夜两点,佣人们早已睡了,此刻吵醒他们怕是不妥。
他点了点凌菲的鼻尖,将她拉起来,穿上睡袍,“走吧,我们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给你做一碗水饺?”
“好。”她立刻起身,穿上拖鞋乖乖跟在他身侧,任由他牵着自己下楼。
结果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小半袋面粉。
想来是厨师早晨烤面包留下来的。
他卷起袖子,“叶太太,恐怕要让你见笑了,要是饺子做成包子模样,可也得要吃才好。”
凌菲一笑,温柔地伏在他背上,感受着他和面时候,起起伏伏的身躯幅度,“你就算做成汤圆,我也吃得下。”
就这么抱着他,也有无限的安全感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传至她的四肢百骸,让她不惊不惧。
“白天于瑾来过了?”
“嗯。”她慵慵懒懒地,提不起太大的精神,“她说,想开一个咖啡馆,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
“唔”
“我觉得也可以,你觉得呢?”她问。
叶于琛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再等一段时日吧。”
若是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倒也不是不可以,盈亏无所谓,只要她和于瑾能够开心,叶于琛是乐于支持的。
只是
想到上次她被跟踪的事,到现在还没查出眉目,他到底犹豫了。
失去不起,所以才会如此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