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1 / 2)
楚然看她,笑:“小丫头想说什么?”
郑城月道:“我有个先生说,咱们晋国最重要的州城,除了咱们这西州,便是云州了。我想啊,这么重要,圣上必定会派最值得信任的人去守护他,就像守护西州一样。可是我听先生说,现在的云州其实并非归朝廷管,而是齐王呢。”
“你先生又怎知道齐王不是圣上最信任的人呢?”楚然笑问。
郑城月摇头:“先生说,多年前,若非摄政王和永宁候,这天下恐怕就是当时的齐王的了。承平年间,永宁候去了云州。云州才彻底归顺了朝廷。但是永宁候的后人这百年来已经不见踪影,现在的齐王身边没有了永宁候这样的人。我觉着吧,普通人家兄弟还争家产呢。齐王和圣上.......”
我只知道,现在的齐王反了。他的反也带来了她上辈子整个人生的倾覆,包括郑霖被冤下狱,罪名都与这齐王的谋反有关。
楚然并不接她的话,反而笑道:“来,来,让楚哥哥看看,你莫非是妖怪变的不成?七八岁的脑袋里面就知道这些,物反为妖啊。”
说罢,揪了郑城月的耳朵,作势要看。
郑城月心下一个机灵,这楚然最是聪明不过,她摆的这点见识,看起来是没什么。可是这对于一个闺阁中七岁的小女孩来说,确实太奇怪了些,而且她家还是个非常普通的人家。
“你才妖怪呢。都说了,是我先生说的嘛。”郑城月赶紧撇清。
楚然这才放了她,刮了刮她鼻子,道:“这话只能对楚哥哥说,在其他人面前,可不能再说,嗯?”
那尾音带着微微的沙哑,纵使郑城月还年幼,也听得有一丝不自在。
“知道了。反正是先生说的。”郑城月摸了摸被他揪红的耳朵,虽然不痛,她还是不高兴,“你干嘛这么用力说得不对也用不着这样嘛。”
白嫩的脸,鼓得如方才吃的灌汤包。
“这是让你有点教训,话可不能乱说。”楚然哈哈大笑,不过不知想起什么,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过你说的有一点不错,这齐王确实不是个东西。”
那老东西的儿子少年时,和我还曾打过一架。不过这话他可没对郑城月说。
送了郑城月上了自家的马车,楚然才骑马回了将军府。
姜氏见了他回来,“你这在营里待着算了,回来作甚?”
楚然自从被丈夫丢到大营里,简直如龙遇到水一般,当初以为他会哭天唤地,谁知道竟然是将野马放出了笼。
“娘,我明天休沐,明天陪娘亲。”楚然笑嘻嘻道。
姜氏笑道:“可用过饭了?”
楚然道:“用过了。”
姜氏叹道:“那营里的饭食肯定比我做的好吃啊。”
“我方才还想说呢,我都没吃饱,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给儿子尝尝。”楚然道,反正他胃口大,多吃点也没关系。
待看到一桌子肉食端了上来,楚然不由有些傻眼。
好在楚之望也归了家来,楚然简直如蒙大赦。飞奔将老爹拉了过来。
楚之望并无太大胃口,楚然见父亲皱着眉,不由问道:“爹这是怎么啦?可是遇到事儿了?”
“你二舅收到你外祖父的信了。”楚之望并不介意和儿子说些事,他的一切都是儿子的,自然也希望他早点知道他未来拥有的东西。
楚然不以为然:“二舅迟早都要回京城。爹有何为难的?”
楚之望看儿子一张俊逸的脸,唉,还是个少年人,不由指点道:“你可知很多人都不愿意做京官?”
“山高皇帝远呗。”楚然道。地方官,做什么都方便,且一个地方控制在自己手中,那就相当于一个隐形的王国。
楚之望点头:“这边城,对你二舅而言也是的。”
楚然不以为意:“二舅的心应该不止此处吧。四舅不会出仕。二舅必然会回去京城。”
嫡子不能继承父亲的衣钵,那么只有大房和二房。地方官再好,也比不上朝廷重臣的权利。
“他自然会回去京城,但是这儿有样东西却是他现在必须控制在手里的。现在你外祖父要运作将他调回去,就无疑是断了他的一只臂膀。”楚之望沉声。
“边城虽然地处危险,但有眼光的人都知道这儿是座宝藏。二舅有眼光,但是外祖父的眼光也不差啊。”楚然道。
姜阁老是只老狐狸,可没少教他一些歪道理。比起姜二舅,楚然更信外祖父运作给儿子的位置必然不差,所以楚然不明白为何姜二舅这么不想回去京城。
楚之望看了儿子一眼:“看来你在斥候营里也没有多少进步。”
说罢,站起身来,直接丢了儿子一个冷脸。
楚然哪知道今天父亲的脸色比变色龙还快。好在他心里素质强大,被老爹这么一说,也不在意。
只过了十来日,他随着斥候营里的两个老手出了城,一路往西,穿过丛林,越过一条河,见到了一座很是险峻的山,站在山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