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木(1 / 2)
众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郑城月和那李姑娘。
李姑娘赶紧道歉:“郑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
郑城月今日穿的是鹅黄色的襦裙,那墨汁染在裙子上,一团一团的,很是难看。但她脸上也未见惊慌,反而看向李姑娘:“方才李姑娘要看我写的第一句,其实大可不必将手伸过来碰那砚台。那砚台若没有姑娘的用力,向来必定不会滑下来。”
李姑娘的小动作,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然而对郑城月来说,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李姑娘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边的秦茜笑:“你若只是不小心,那手根本不会蘸上墨汁。”
“我和郑姑娘根本不认识,以往也没见过,又何必让郑姑娘难堪呢。”李姑娘辩解道。
大多被这样泼墨汁的姑娘都是有些惊慌,为免被人嘲笑,都会立刻去换洗衣服,等换洗回来,再想要找人算账,却也能被人圆了下来。偏这郑城月却不紧不慢的。
郑城月笑:“方才我进屋,姜姑娘不喜欢我,你自然看到了。只是你要用我讨好姜姑娘,也得看姜姑娘理不理你。你动作如此拙劣,该当好好想想其他方法才是。”
这李姑娘凑到姜慧面前好几次,她原来只当这姑娘不过是去巴结的。却没料到,她采用了这样的巴结方式。而姜慧有没有指使,郑城月并不难猜想。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给人面子。
你若被人欺负一分不做动作,将来只会被人欺压十分。而她和姜慧之间的过节,又且是那么简单的。
郑城月的一句话,让李姑娘红了脸,也让屋里的人变了颜色。这些小动作并不难见。但是林家是主人家,在自己的地盘客人如此,却是有些打主人家的脸了。林家再如何,也是这西州的大户。
姜慧冷声:“郑姑娘可别乱说话。”
郑城月看她:“我又没点名说姜姑娘知道李姑娘的事,姜姑娘何必着急。”
“城月妹妹,我屋里有裙子,去我那儿换吧。”林七姑娘出声,脸色有些难看,“李姑娘,你的手也蘸墨了,不如去洗洗。”
若是两厢争执起来,让祖母知道,还不是说我们林家姑娘无能。这李姑娘真是不知轻重。
“七妹妹,你让丫头带城月过去。”林五姑娘赶紧道,又对姜慧道,“外面那秋千甚好,现在时辰还早,姜姑娘不若去试试。”
林家姑娘说了话,姜慧虽然不惧,但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微微点了点头,带着人去了外面的秋千架边上。 郑城月对林七姑娘道:“劳烦姐姐了。”
“和我客气什么。”林七姑娘只比她大两月。
林七姑娘是林三老太爷的嫡出重孙女,又是二房幺女,向来得林三老太太喜欢,她住的院子便挨着林三老太太的锦苑。
“那李姑娘也太不懂规矩了。”林七姑娘有些怨念。
郑城月道:“李姑娘的父亲是在官府里做事吧?”
林七姑娘道:“不过是个通判罢了。若知她如此,就不该让这李家进门。”
郑城月默,知府下面的通判,难怪李姑娘对她如此了。
到了林七姑娘的屋里,林七姑娘令人拿来了一套蓝色的襦裙,春枝服侍着郑城月换了衣裙,净了面,正要去外室。却听林七姑娘道:“三哥哥今日如何了?”
声音里很是关切。
“今日前院里宾客众多,三少爷只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回来时正听姑娘这边有动静,少爷就命奴婢过来看看,是否有要帮助的。”回答的是丫头的声音。
林七姑娘笑道:“我这边没什么事,是我领郑家妹妹过来玩。”
那丫头笑道:“如此甚好,那奴婢就去回禀少爷了。”
林七姑娘道:“去吧。对了,我屋里有小厨房做的板栗糕,你带去给三哥哥尝尝。”
那丫头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郑城月听那丫头似走得远了,这才走了出去,林七姑娘的院子布置得十分清新幽雅,院子里还有一小株文竹。
“这竹子是三哥哥让摆的。”林七姑娘看郑城月看那竹子,便笑着道,“很好养。丫头们偶尔浇点水即可。三哥说做人当如竹。”
她说的三哥哥是林侍郎的儿子林之木。郑城月未曾料到他回了西州。
“林表哥是个文雅人。”郑城月笑道。
林七姑娘和林之木的关系甚好,听了郑城月的话,笑道:“婶婶也是如此说呢。在我们林家,三哥可是出了名的才子,只可惜......”
话才说了一半,林七姑娘却不说话了。
郑城月见她眉间有隐忧之色,轻声问道:“表哥可是身体不适?”
“也不知怎的,听伯母说去岁就染了风寒,后来越发严重,今年的春闺都未曾参加。大伯担心他,就让伯母陪着他回了西州休养。”林七姑娘叹气,林之木的身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上辈子,林之木年纪轻轻便去世了。不过那时候郑霖入狱,林家的葬礼,郑老太太中风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