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凶嫌与三推断 (1)(10 / 12)
和田严便从此闹翻,如同死敌。据说孙建因此不依不饶,多次咒骂田严。田严必定深恨此人,足以构成杀人动机。”
聂成德摇头,“可是,当年两人闹僵时,田严为何不杀掉他,而要等到10年后?”
宫政抚着下巴沉思,“的确。这点似乎不能支撑田严杀害孙建的动机,必须存有其他的目的,才足够使其成立。这个目的就在于那两封宋词密码信,它为何会留在死亡现场?我想目的只有一个,嫁祸于人!韩千寻的出现是造成该事件的导火线,是韩千寻破坏他女儿田菊的婚姻,给他的脸上抹黑,令他感觉耻辱。此人才是他最痛恨的,必须除之而后快。”
“你的意思是,宋词密码信是田严为嫁祸韩千寻而故意留在现场的?”
“对。由此再返回来想田严杀害孙建的动机,便不难推断。田严除掉张天宝和韩千寻,需要一个使自己脱身的阴谋。任何人犯罪都不希望自己被抓。但是,一件命案必须抓到一名凶手,否则,警方是不会罢手的。由此,他想到把杀害张天宝的案件嫁祸给韩千寻这等计策。这样既能让勒索者张天宝闭嘴,又能除掉讨厌的韩千寻,让女儿认识到他是杀人凶手,是恶魔,从而改变想法,何乐而不为。不过,一件命案似乎难以将凶嫌的目标引向韩千寻,线索太过明显反而会令警方生疑。于是,他采用两件命案以及较为神秘的宋词密码作为诱饵,误导警方。”
“这听起来像是《三国演义》的桥段啊。”聂成德半开玩笑道。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少不读《水浒》,老莫看《三国》。”宫政笑得高深莫测,“我猜,田严一定常读《三国》。”
聂成德这次也站在了宫政这边,“老人善于老谋深算。另外,被害人皆死于毒药,可能是凶手只能采用这种杀人手法,符合老人作案的特性。田严的职业是中医,医学常识自然是深知,而且第二名被害人孙建死于蛇毒。蛇毒是中医所熟知,极易获取的物品。”
宫政此时兴奋得简直手舞足蹈。案件越复杂,越扑朔迷离,带给侦探的喜悦越大。他在举止和言语方面虽然一贯显得很粗鲁,像是个胡闹的家伙,但是,不要随便轻视一位从事警察工作二十年的老刑警,他绝对不是个糊涂蛋!
首先,他挑选出最具有嫌疑,即明显心虚说谎的潘永利,对他进行推断,经过证实他有一个不在场的证据。推断失败,剩下的便是二名嫌疑人。推理变成二选一,许多证据都指向韩千寻。结果,韩千寻亦有一个不在场证据。推断失败,只剩下一人。按照正常的规则,剩下的那位必然是凶手。
目前,只有剩下最后这名嫌疑人,宫政和聂成德有种寄希望于此人的感觉。此人如不是凶手,整件案情将走人死胡同。
那么,到底谁是凶手?
田严出生于中医世家,祖上据说一直是开大药店的大富商,文革时期因此曾被批斗,从事中医至今已有四五十年了。妻子早逝,几十年来,未曾再娶,现在,退休在家中。膝下只有一女田菊。
而田菊提供她父亲阻止她和韩千寻交往的原因,经过调查,已被证实。她母亲,即田严的妻子死于几十年前的一次医疗事故,医生误用药物导致其死亡。
此事对任何一个人打击都很大,宫政也经受过早年丧偶的痛苦,深有体会。不过,他倒没有像田严一般迁怒于人,更没有因此对某人某物产生偏见。
空气里的中药味从鼻孔侵入,浸透心肺。中医医生少有生病,可能缘于自身常年吸收许多中药的气味,才使免疫力增强,自然长寿。
宫政和聂成德看到七十岁的田严时,都有同样的感觉。老者显得很精神,目光深邃,身体健康,只是步履略微缓慢。
他对宫政和聂成德的到来并不欢迎,表情里透露出极其讨厌的神色。从他没有给客人倒水,只是默然地坐在沙发上,就可以看出。
“有何事?”他淡淡地问,压根就对警察的到来,莫名其妙。像他这种还在家里给死去几十年亡妻设着灵堂的封建迷信老头来说,警察临门也是不吉利之事,尽量避讳。
“关于件案子,询问一下您。”聂成德微笑道。
“哦。问吧。”
“谢谢您的配合。您有一女儿,大学老师,是叫田菊?”
警察突然提到他的女儿,而并非询问自己的情况,令老者颇感意外。他缓慢地点头,疑惑地盯着聂成德。
“您女儿是否曾经与一位叫韩千寻的人在大学时期恋爱?”
“田菊大学时期是谈过一次恋爱,那人的姓名,不曾记得。”老者吐字很慢。
“韩千寻。”
“好像是这个名字。”
“您女儿现在和他还有联系吗?”聂成德故意试探。
“您这是什么话!我女儿已经嫁人,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田严有点生气,声音突然变大了。
“听说您当初是反对他们在一起,并且极力阻止。不知何种原因?”
“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便相告。总之,我个人不喜欢他。”老人对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