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门(8 / 10)
家中喝茶读书,现在却跟我们像野人一般漂在黄河上,也实在是难为了她。
我本想脱件衣服给她,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也就一件破衬衣,要是给了她,非得被说成耍流氓不可。于是便在那没话找话说:“丫头,我听说你父亲是四野的大头头,你怎么来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黄晓丽没有说话,她看着黄河,过了好久,她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在那不停搓着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黄晓丽这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对我说:“我要是说,来这里是为了你,你信不信?”
我身子一抖,差点跌进黄河里,结结巴巴地说:“小黄,黄晓丽同志……我……毛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我妈让我响应号召,晚婚晚育,要三十岁才能结婚,你可不要让我对你耍流氓呀!”
黄晓丽忽然笑了,笑得很忧伤,良久,她认真地对我说:“老白,你和他就一点不同,你这个人太好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比他好?他又是谁?”
我还琢磨她这句话的意思,她却转身上船了,我看着雾气笼罩下的黄河,觉得黄晓丽这几句话,像这雾气中的黄河一样神秘。
这丫头,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猴子自己在船舱中,就着那条鱼,把半瓶烧酒都喝光了,这时候醉醺醺出来,大手一挥,说今日月色正好,他要爬到对面的山上,对月吟诗。说完就跌跌撞撞往前走,要不是我从后面扶住他,他非得摔一个大跟头不可。
猴子醉得身子东倒西歪的,我小心扶着他,劝他赶紧回去睡觉,他却偏不听,非得拉着我去山上看月亮。
我没办法,只好扶着他去爬山,也好让他死了心。
这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月光照在黄河上,满河碎金,峡谷中的大石头不知道被水淹了多少次,都是光溜溜的大石蛋蛋,像一只只卧在河边的巨兽。
我扶着猴子,顺着那山上的小道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这时那黄河上的雾气越来越浓,像要淹没我们一般。两个人小心在山上走着,怕哪一脚看不见踩空了,就摔下去了。
刚过了山梁,猴子身子一直,迅速回头看了看,一把拉着我坐下。
看他那个样子,哪像是一个喝醉的人?
我正摸不清他怎么了,猴子却压低声音,严肃地对我说:“老白,黄七爷有问题!”
我还以为他喝多了,他却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他一滴酒也没喝,他把酒偷偷倒掉了,故意在身上淋了一些,好引我来这里。
我见他神色凝重,忙问他怎么了?
他坐下身子,看着下面奔腾的河水,说他下午进了那个古洞,发现那个古洞大不一般,开始里面全是人骨头,后来又发现一个大洞,但是被大石头给堵住了,不知道通往哪里。
我咧嘴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说黄七爷有问题?”
猴子接着说:“我当时扒开几块石头偷偷一看,发现那石头底下压着一根小胳膊粗细的铁链子,直勾沟通往那大洞底下。”
我惊道:“那山洞中有铁链子?”
猴子点点头。
我说:“那不对呀,这黄河上有铁链子就罢了,山洞里怎么也有铁链子?”
猴子点点头说:“老白,给你看一个我在古洞里发现的东西。”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给我看,那是根很细的银链子,显然已经戴了很多年,失去了从前的光泽,下面拴着个十字架。
这东西我认识,这是耶稣教会戴的十字架,我在北京时见长胡子牧师就戴着这玩意,这东西怎么跑到狐仙洞里了?
猴子说:“这个外国人的东西,我们先不管他,我再给你看一个东西。”
他又掏出来一个东西,是一个粗牛皮缝制的烟袋,散发着一股带点鱼腥气的烟草味。
我看着这粗牛皮袋子有些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我想了又想,我们在古桑园找到的那袋金沙,好像就是用这种粗牛皮缝制的袋子装的,不过好像不对。我拍了拍脑袋接着想,猛然想起来,这个,这个不就是黄七爷随身带着的烟袋吗!
我看着猴子,猴子也盯着我,谁也没有说话。
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想起黄七爷说过,他的旱烟也是一种暗器,可以发射吹针。我打开烟袋看了看,烟袋除了一些烟叶外,还有一个夹层,夹层中放着几枚长长的银针。
我一下子愣住了,黄七爷竟然也进入过狐仙洞?
猴子冷笑着:“这个黄七爷,他把我们都给骗了!”
我说:“这个烟袋是不是黄七爷刚才进洞时掉的?”
猴子说:“你别忘了,当时那个洞太小,只有我才能钻进去,我进去就发现了这些东西。”
我心中一阵慌乱,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猴子说:“怎么回事?黄七爷以前来过这里,他曾经进过那个古洞。”
我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