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鼎尸煞(7 / 10)
鼎中伸出一只手,将那火折子摁灭了。
那僧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四肢都冰冷起来,想着这次恐怕要折在这里了。没想到这鼎里竟然封着一个尸煞,看这尸煞的道行怕是不浅,原来这铁索古鼎都是为了镇住它。他只恨自己太过随意,将这鼎盖打开,今番撂在这里事小,要是闯下弥天大祸,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不知道那鼎中藏着什么物件,但是看那鲜血封鼎铁链悬空的样子,显然极难对付。特别现在我在明,敌在暗,到时候动起手来恐怕先要吃亏。想到这里,他忙从怀中拈起一枚飞镖,一下打落了火把。火把一路掉入深渊中,开始还能照亮那条铁链,后来变成了米粒大小的光点,周围陷入了一片彻底的黑暗之中。
这时候,那深渊之下却突然传来一阵咚咚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
就在那僧人不知道该迅速爬上去,还是该静观其变的时候,那大鼎中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冷冷地说:“它上去,你就走不了了。”
那僧人一下子惊呆了,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掉下来。他开始时还不敢相信,但是那句话清清楚楚,确实是一个人说出来的,声音也确确实实是来自大鼎。在这个似乎无穷无尽的深渊之中,被密密麻麻的铁链锁住,被血液严密封住的大鼎里,竟然有一个大活人!
父亲讲起黄河手艺人经历过的这段故事,实在是惊心动魄,步步危机。讲到那大鼎打开时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别说是当年那个以身涉险的僧人,连我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黄河手艺人果然大不一般,且看他只身潜渊探鼎,九翻蝎子腿,蛛母倒悬丝的把势,都让我无限向往。不过那深渊大鼎中竟然是一个活人,这让我怎么也无法相信。且不说那大鼎在深渊中悬挂了多久,光是那血液封鼎一项,就算他是只大王八,可以不吃不喝,也没足够的氧气给他消耗。除非……除非那大鼎封住的并不是人,而是只恶鬼!
父亲苦笑着:“不敢相信吧?我也不敢相信。但事情确实就是这样,那个深渊大鼎中封着的是一个人。”
我吃惊道:“这怎么可能?对,那个僧人把他救出来了吗?”
父亲的手哆嗦了一下,有些别扭地说:“不是僧人把那个人救了,而是那个人救了他们。”
我说:“啊?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看着奔腾的黄河水,淡淡地说:“按照那个僧人的说法,那鼎里的,根本不是人。”
我点点头:“确实,大鼎里封的应该是恶鬼或尸煞,不然怎么可能活下来!”
父亲苦笑着:“什么恶鬼、尸煞!那僧人意思是说,那人的身手太好了,而且在大鼎里不知道被关了多久,还能不死,简直就不是个人!”
我吃惊得张大了嘴:“那大鼎里真是个人?他是什么来头?”
父亲说:“当时那个僧人也震惊了,不断找机会试探他。但是那人从大鼎中出来后,不管他们怎么试探,只是板着一张死人脸,一声也不吭。”
我暗暗想,那人的狗脾气倒还真和死人脸很像。我问道:“那人最后去了哪里?他又回到大鼎里了吗?”
父亲说:“当然没有,他走出了那个山洞。”我点点头,这高人被关在大鼎中那么久还不死,自然不会回去,外面的花花世界多热闹呀!
沉默了一会儿,父亲突然问我:“你知不知道当年进洞的僧人是谁?”
我说:“是谁?应该是咱们白家的人吧?”
父亲慢慢站起来,淡淡地说了句:“他就是你爷爷。你爷爷当年的名号叫作三水白罗汉,就是因为他常扮僧人行走江湖。”
“啊?”我吃了一惊,刚才还想着那僧人一身好武艺,胆色过人,没想到竟然是我爷爷。我忍不住站起来,激动得在河滩上走了一圈,怎么也无法将那艺高人胆大的三水白罗汉和成天病歪歪地躺在躺椅上的爷爷联想到一起。不过,想起当年关于爷爷行走江湖的传说,我觉得也差不多。要是这样的话,当年跟我爷爷一起去的黄姓之人,应该就是辟水金睛兽黄七爷了。
不过我也有点儿奇怪,为什么黄七爷当年跟我讲黄河流血事件时压根儿没有提这件事情,却说黄河流血是发生在开封一带,而且是人形玉棺事件呢?父亲说的深渊古鼎,是三门峡的那个吗?还有,那古鼎中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催问着父亲,父亲却冷冷地看着河水,好久以后才说,这件事也是爷爷告诉他的,至于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古鼎中的人又是怎么回事,爷爷当时并没有说。我大失所望,恨不得钻到地下问问爷爷,急得在那儿团团转。
父亲怒道:“急什么?我看老子咽气时,你小子也不会这么急!”
我咧嘴笑着:“哪儿能呢,我这不是听到这里激动嘛!唉,可惜爷爷没说那鼎里的人到底是干吗的,这不是让人干着急嘛!”
父亲冷哼道:“你急什么?我说你爷爷当时没说,又没说他以后也没说!”
我眼睛一亮,叫道:“爷爷后来又说过这事?”父亲没理我,接着说:“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