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2 / 5)
的那个饭店也碰上了奇怪的事……”
“是的,我调查过饭店的事。关于老田后来的这些倒霉事,你问过他的同事吗?他们什么看法?”
“跟邻居一样,他们也说那是报应,”于光明答道,“不管怎么说,要说是报应的话,老田受的大概是最严厉的,简直都跟神话故事里的差不多了。”
“神话故事里总是会提到因果报应。你真的相信那些?”
“难道你觉得老田那些‘报应’是有人专门策划的?”于光明看着陈超,说道,“他都瘫痪成那样儿了,半死不活的,难道会跟红旗袍案有关联?”
“昨天上午我去了静安寺,在那儿我重新阅读了你和田陌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位翁先生的对话记录,读过之后我忽然有了一个思路。老田所遭遇的这一系列‘报应’会不会是某人蓄意策划的呢?你在老田厂子里的调查到的一些情况加重了我的怀疑。”
“这的确是个思路,但我还是不明白这些与红旗袍案有什么联系。”于光明说到。他觉得陈超说话的方式跟他父亲老于头儿差不多,总是喜欢绕来绕去,这让他有些不耐烦。
“你刚才说了,老田曾经强迫一位妇女和他发生性关系。”
“是的,有人曾经这样指认,但是后来并未查实。”
“你知道那位妇女叫什么名字吗?”
“没人提到她的名字,不过我听说是音乐学院的老师。”
“你查到的这一点非常重要。我给你看样东西,”陈超站起身,从挂在衣帽架上的衣服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看看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于光明接过照片,看了看,“她穿了个旗袍……”
“看看旗袍的样式。”
“啊!我的天啊!”仔细看过照片之后,于光明明显吃了一惊,“这样式!你是说……”
“照片上这个女人是梅老师,当时在音乐学院教小提琴。她就是那个被老田侮辱的女人——确切地说她当时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才委身于老田的。她意外身亡那天下午,有人看见老田从她房间里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
“是老田杀了她吗?”
“不,理论上说她是意外身亡的。但那个老田脱不了干系。”
“可我在炼钢厂调查的时候没听人说起这事儿啊。”
“他们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儿,或者说觉得这事儿没必要说。毕竟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老田也已经瘫痪到半死不活了。”
“难道这位梅老师的家人就没向政府检举老田吗?很多人后来都检举了啊,就像那位被他打折肋骨的老教授的儿子。”
“你看看照片里那个小男孩儿。”陈超说道。
“怎么?”
“他就是贾铭。”
“贾铭?接西九区房地产案那个律师?就是你让我……”
“没错,就是那个贾铭。老田父女的遭遇很可能与他有关。”
“好吧……如果贾铭真的是照片上这个小男孩儿,那么他有足够的作案动机,”这突然爆出的猛料显然让于光明吃了一惊,“可作为一名律师他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报复啊。”
“也许是出于某种原因吧,他并没有如你所说选择其他报复方式。我想这与梅老师的死亡真相有关。对他来说,那一定是一场令他终生难忘的噩梦,所以他才选择这样报复。我认为他是老田后来那些遭遇的幕后主使,包括那封写给市政府的匿名检举信。”
“还包括老田前妻的那些不雅照吧,”于光明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就都能串起来了,特别定制的老式旗袍,还有老田当年加入的那个名叫‘文革红旗’的造反派组织。还记得吗,在报纸上发消息给我们的那个人就署名‘文革红旗’。另外,还有田陌被弃尸的地点——正对音乐学院大门。只是,他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杀死田陌呢?”
“比起一击致命来说,他可能更喜欢让仇人长时间受尽煎熬吧。”
“倒是有可能。可后来他为什么又突然杀了田陌呢?”
“不好说,一切目前还只是推测……”
“另外,其他几名受害者的情况又怎么解释呢?”
“我刚才说过了,目前这些还都是假设。有些思路还没理清。”
“好吧,头儿,你又开始假设了。”
“母亲死后,贾铭就成了孤儿。他怀着一颗复仇的心长大成人,复仇成了他人生的唯一目的。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清算一切。”
“你杀了我母亲,我就杀了你女儿……”于光明说道。
“这不仅仅是他母亲的悲剧。贾铭的心理也遭受到极大的伤害,以至于他无法过正常的生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无法过正常男人的生活,他无法和女人发生性关系。怎么说呢,如果说老田导致了贾铭和他母亲的悲剧,那么反过来贾铭也导致了老田与他女儿的悲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算是一种宣泄吧,这也是他报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