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檀番外 (2)(5 / 7)
从学校搬走?
她说:在卖东西,6月末吧。
我知道她喜欢听别人说广东话,我说:我教你说广东话?
她兴奋,她说:好啊。
我胡乱教了几句之后,我说:我中意你。
她问我什么意思?我说:就是,我看好你的意思。
她小声说了好几遍,这个傻瓜,她能知道什么啊?
我板着脸正经的看她,说:看着我的嘴型说,我,中意你。
她竟然就特别认真的看着我说:我中意你。
有些话,我就当她说过了。
2000年6月末,广州之前前夜。
我收拾宿舍,带不走的东西,我都用锤子砸碎了,然后丢弃。
欧阳说:别砸了,送别人吧。
我怒了:我喜欢砸,我谁都不给,我带不走的,我就毁了它!
我知道,我心里恨的是欧阳和她之间的情动。
关于她的,其实我什么都带不走,包括回忆。
那晚,在坏的叔叔家喝离别酒,我知道坏喜欢我,我知道她知道坏喜欢我。坏总逗我,她没表情,主要她有点儿表情,我都不会控制不住我自己,因为她给我的感觉无所谓。她都无所谓了,我还有什么啊?大不了我再带个女人走而已。
那天晚上,我跟坏进了房间,我们都喝酒了,但是都没醉。
坏说:带我去广州。
我说:好。
我说好的时候,我没犹豫,所以倒在床上的瞬间,我觉得理所当然,我带愿意跟我走的女人,有问题吗?
清晨,我去洗手间,看到她悄无声息的离开,如果我不叫她,我看到的就是一个背影。
我说:嗨。
她回头,眼睛肿了,憔悴。她在躲闪我的眼神。
她说:送不了你们了,路上顺利。
声音是低哑的,我就那么盯着她的眼睛看,我觉得她在说谎,我一直都不觉得她会对我有什么感觉,我以为是错觉。
我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了?
她摇头,说:没有。
我从来不觉得她真的会对我有什么想法,我想的都是她抱着的那罐星星。我突然有点儿明白了,她的他在关键的时候离她而去了,她不舍得丢那罐儿星星可能不是她与日俱增的想着她,她舍不得她自己付出的那段岁月,就算别人都把她抛弃了,她自己还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吗?
我想喊她,她关上了门,我听见门锁发出的关门声。
我跌坐在沙发上,我哭了。我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再去追上她,跟她解释什么。
我最讨厌一声不吭走掉的男人,她的他,还有那个把我留在这个世上的男人,我没想到,到了最后,我也是那种男人,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2000年6月末,火车站。
我没有带坏走,我说:昨晚我喝多了。
坏不是难缠的女人,她说:随便,我相信你会回来找我的。
欧阳来火车站送我,一脸失落,脸上都是汗水,但我想,他是不是跟我一样,也哭过。
欧阳说:我去追她了,我找了她好几天,我真的找了她好几天,你知道她去哪儿?
我说:不知道。
欧阳抹了脸上的汗水,他说:可是她的呼机就到六月末,我会不会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没有说话,火车到时间了,我和诺、夭上了车,我坐在卧铺车厢,拉开窗帘往外看欧阳,他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汗水,我不相信那是汗水。我朝欧阳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火车就慢慢开动了,欧阳随着火车开动的方向移动着,我们互相看着,知道欧阳跟不上火车的速度。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最后,真正疯跑去疯狂找她的人,是欧阳。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可能的人,越是做到了。
易名和秋交往了两年,毕业晚会后,走的也是不声不响,秋的行李还是我和胖刀帮着打的,就算是哥们儿,我也没法容忍他的这种德性。
她的他爱的多灿烂啊,苦也好,乐也好,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最后离开的时候,一声不响,从来不去想她是不是委屈?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很男人,我能为她做任何事儿,但最后我走的方式,是另外一种不声不响。
欧阳去追她了,找了她好多天。
我拿出手机,拨了欧阳的电话,我说:谢谢你,找了她好多天。
欧阳在电话哭了,他说:对不起。
没想到最后发了疯到处找她的人,是欧阳。
2002年元旦后,广州酒吧,闹。
胖刀打电话说:他回来找她了。
我没说话,丫还有脸回去?反正我是没脸回去了。
胖刀在电话里吼:你不会真的忘了她吧?
娜从后面搂着我的腰,笑:谁啊?
我说:胖刀。
娜说:我想换架子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