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3 / 3)
怒,反是一脸凝重地低下头,去翻腰间的荷包。
不会真的打算给钱吧?主子的脑瓜是不是给门挤了?!
片刻后,就见宝儿抬起头,还把那所谓的“岁岁平安白玉佩”戴到了脖子上。
“小姐,你……”喜鹊目瞪口呆。
宝儿将“玉佩”仔细收进衣内,一摆手,“行了,咱回家!”
话音落,即转脚而去。
“哎……小姐,香还没上呢!”喜鹊眨巴着一双圆眼气闷不已,看到主子走远,只得跺了下脚跟上去。
她不知道的是,宝儿方才来回数了数荷包里的银子,总共十二两六钱三分四厘,竟是分毫不差!
那老道,果然不是一般人。而这胆敢逐了真仙的佛庙,自然就没有什么拜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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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怀隐寺转回城里,遣了喜鹊将原先拜佛准备的东西放回家去,宝儿换了男装,转脚就踏进了烟花最盛的东街。
看看到处的红男绿女,莺声燕语,希望能舒一舒这几日的恶气——有从兰熙那坏胚子身上受的,还有被她家的老土匪憋的……
娘的!凭啥喜欢华容不行?!
狠狠灌了一口闷酒,宝儿的耳朵敏锐地捕到一道媚嗓——明明是男子的声音,却妖娆得仿佛恨不能缠绵死人。
宝儿一拳砸在摆满酒菜果品的红木宴桌上,大咧咧地扬声喝道:“醉花千,还不快滚进来陪老子喝酒?!”
“哎~!这不是来了嘛~!”
“吱呀……!”雕着牡丹绘的栏门打开,一个鲜衣公子就懒洋洋地迈了进来。
包间里顿时仿佛亮了亮。
只见那整个人都仿佛是用最明艳的色彩堆就,眉眼唇鼻无不流转着妖娆勾人,举手投足间,端的是媚态风流,无一处不摇魂曳魄。
额心一滴琉璃绛花樱,醉遍人间。
“啧啧!好大的骚味!”宝儿掩鼻,夸张地扇扇鼻前,完全不回头看人。
妖艳公子的美脸顿时青了,连额间的樱坠都仿佛黑了黑。
“我说狗娃啊……”
醉花千直接毫无形象可言地一脚踹开门板,抖着脸打牙缝里迸出一字:“滚!”
“哎呀呀,别介!这种不尊师重道的话你可别再说,会遭雷劈的!”宝儿晃晃空荡荡的杯子,“乖徒儿,来,给为师斟酒!”
“师你妹……”
“唉,别想掐为师的脖子,不尊师重道的话你已经说了,再做的这种欺师灭祖的事,可就真天诛地灭了!”
宝儿转过脸,微笑欣赏着“徒儿”扶墙呕血的狂郁侧影,顿觉最近所受的憋屈都被消得七七八八。
神清气爽……好个春呐!
好不容易等醉花千整理好情绪,默默青着脸站到她旁边,乖巧地斟酒挟菜伺候着,宝儿享受中,又多几分无聊。
说起她这美男徒弟,当初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那是一次下课后,她护着华容出了百善书院。
没想到刚走到这大街上,华容就被个小痞子扒了钱袋去。
她反应过来后,一连撵了三四里,才终于在个暗巷里找到这伙小混混的老巢、
而醉花千就是当时他们的所谓老大。
彼时的醉花千,还不叫醉花千,只是个没有名字,人称“狗娃”的肮脏小痞子。
她走进去,就看到偷钱的男娃被他牢牢护在身后,小身板一横,摆明了不还。
那就打呗!
彼时宝儿已经苦练了三年武艺,加上天生骨骼清奇,其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早已揍遍百善书院无敌手,又哪里是他这个街头少年能比的?!
故而,才几下,他这个所谓的老大就被揍得如烂泥一滩,毫无还手之力。
而说也鬼使神差,待她夺回钱袋要走的时候,他竟然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求她收他为徒。
尽管后来宝儿基本从未尽过师父的职责,可这名份,算是定下了,于是他惨遭欺压撒气的血泪史,就此展开。
即使如今已成为这号称韦京第一春的鸣翠阁的老板,他也依旧难逃魔掌。
正是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都换不回的身呐……
醉花千闷闷咬着杯子,往事不堪回首,当时的一时冲动,换来的就是现在的打落牙齿和血吞。
看一眼坐着吃喝得正欢的李宝儿,他不由得又开始肉痛地计算起那一壶又一壶、一碟又一碟不断地被塞进她嘴里的美酒佳肴:
上等女儿红三壶半,十八两!
金饺桂皮虾仁一盘,三两!
梨玉樱子糯米甜羹一碗,二两!
西番特订的紫晶葡萄两爪,五两!
……
眼看宝儿的手又伸向一坛还没拆封的四十五年陈酿的西凤酒,醉花千终于忍无可忍地扑了上去。
“住——手——!”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