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风平浪静(2 / 2)
一声低呼。掠起奔向声音来源处,黑暗中,只见一个背影蹲在墙边,双手掐着墙角处缩着的人的脖子,正是他的洛洛。
梅无过血往上涌,一掌拍向那人,只见一个踉跄,没有想象中的一番搏斗,张捕头栽倒在一旁被打昏了。
“洛洛!”梅无过不顾一切地抱起她,轻拍着她起伏不断的后背。“别怕,有我在!”
朗朗乾坤,青天在上。大堂的明间正中设一公案,公案背景设屏风,上绘云雁。两侧分列‘肃静’、‘回避’牌及青旗、杏黄伞、青扇、皮槊、铜棍等仪仗。堂前卷棚站着皂班衙役,堂下‘张捕头’瑟瑟发抖,张大姐却面带喜色眼含笑。
东西梢间的夹室里正记录着堂谕口供,仪门大开,百姓蜂拥而至。徐知府一拍惊堂木,威严无比。“大胆刁徒,你可知罪!”徐知府一声断喝,张捕头彻底瘫倒在地又昏了过去。
唉,生无用啊!
案子审得很顺利,一切证据确焀。按照梅无过所说,是自己发现张捕头形迹可疑,这才怀疑到他的身份将其击倒的。当然,此前洛洛已经和盘托出,与梅无过商量好说辞了。
人们去提张大姐协助受审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靠着墙壁微微笑的女人和一个早已凉透的老太。暂不提张大姐所犯之罪,徐知府细细询问了真假张捕之事,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去找当年为张家两兄弟接生的稳婆,最后根据后腰一块标志性的胎记,查明了堂下的张捕头果然是冒名顶蘀其兄的张二。该关的关该锁的锁,一干衙役拖走了瘫软的张捕头,只留张大姐静静地微笑着跪在堂下。
“你可知罪!”徐知府低声喝道。
“罪妇知罪,但求一死。”张大姐轻轻吐出这句话,渀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自然从容。
徐知府重重出了一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他还从未看到过如此镇定的罪妇。
“啊......啊......”张大姐突然扶住肚子,做痛苦状。
徐知府看了看,吩咐叫来稳婆。稳婆熟练地掀起张大姐衣摆,探手进去摸了摸,之后恭恭敬敬地说:“大人,此犯妇动了胎气,要生了。”
徐知府一抬手:“带犯妇下去产子,容后再审。”
“不,大人,即刻判......”张大姐脸色突变,想是又迎来了一次阵痛,话说到一半,身子却直挺在堂下,显然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公堂之上岂容犯妇产子,张大姐还是被抬了下去,洛洛站在影壁墙后面,虽看不到现场却能听个大概,想了想还是跟着张大姐去了。
张大姐正一脸痛苦地躺在木板床上,旁边的稳婆催促着:“张家大姐,你快使劲儿啊,你不使劲儿这孩子出不来啊。”
张大姐仍旧死人一般,漠然地看着屋顶,如果不是额头那颗颗豆大的汗珠证明此刻的她正承受着分娩的剧痛,旁人还以为她无事呢。
“张家大姐......张家大姐......”旁边两个稳婆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
洛洛轻轻走进去,站到张大姐旁边,低视着她的眼睛说:“对于这个孩子而言,你与它无冤无仇,没有资格夺去它的生命。对于那个畜生而言,只有生下他的血脉,才能算是报复他,因为只有活在这个世界上,才有机会遭受痛苦和白眼。”
张大姐听罢泪如泉涌,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嘶哑着声音用力,直到精疲力竭。稳婆忙活一阵,终究看到的只是一个缺氧已久的死胎,和一个油尽灯枯的产妇。
洛洛默默转回身,看到门口站着的面无表情的梅无过,突然好想哭。昨晚的那一幕至今留在脑海里。多疑狡猾的张二终究还是想除去任何一个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于是,趁着夜色来了。
他以为天赐良机,因为那时只有洛洛一个人,他要用双手解决掉任何一个威胁,直到被梅无过重重一击之前,他都以为自己会成功。
听了洛洛详细描述张大姐之事之后,梅无过没说什么,只紧紧抱了她的身子。
夜幕降临,这里又恢复了平静,沙虎的死最后判定为堂上用刑所致,因为确实不见任何外伤,因为徐知府确实想让他死。张老娘的死,梅无过虽然要承担一定责任,但是因为他查办真假张捕头的案子有功,所以一笔勾销。不仅如此,徐知府的意思还要另行给赏,商定之后才会定下来。
一切渀佛都很完美,两个人应该高兴,但却都默默无语。
梅无过坐在屋前的空地上,猛灌了一口酒,默不作声。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最近评论锐减,是骚墨写的不好了吗,大家可以提出来,但素不要不理我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