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部分(1 / 3)
抬头,向众人展示眉骨上鲜血淋淋的伤口,“把头往地上的碎片上撞……是我的错……”
“够了!”不出所料的,头顶传来一声熟悉的呵斥,“大夫,你包扎吧,是被碎片割伤的。”声音中已有颓败之感。
莫寒下意识地摸摸心口。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内侍
“南方的女人都跟你一样,嫩得能掐出水来?”收起最后一份公文,眼睛有些发酸,他揉着眉心,嗓音疲倦。
“也……也不全是。”娇羞着垂首,却又悄悄地偷眼看他,眼角一粒泪痔闪动着莹莹的光。这般颜色,这般温柔,这般低眉顺眼,让人心都要跟着软化。
绯色轻纱朦胧了如花笑靥,艳丽的红在她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摇曳生姿,十指丹蔻点闪烁着媚惑的光泽。她小心打开莲花青瓷盅,双手递到完颜煦触手可及的地方,“奴婢见这些日子王爷事忙,特意吩咐厨房做的银耳莲子羹,为王爷去去心火。”
完颜煦随意瞟了一眼,嘴角浮现高深莫测的笑。“还是那个南方厨子做的?”
何秋霜一时尴尬,犹豫着答道:“确是方师傅做的,听说是杭州人士。”
“也是,几人会同她一般喜欢往厨房跑,偏做些从未见过的菜式,不过,却也不失美味。”他捏住汤勺在瓷盅里随意搅动,将沉底的莲子翻出来置于眼前左右看了看,又扔回去,没有胃口,不知什么时候随了她的喜好,莲子从来都只吃去了心的,无糖不欢。
何秋霜见羹汤被他拂到一旁,心下几分失望,面上却仍保持着娇媚的笑容,将瓷盅收拾好,状似随意地问道:“不知王爷口中说的是哪位夫人,能让王爷这般惦记着,令人好生羡慕,可惜奴婢福薄……”
“不就是她!”他有些不耐,仰头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唯独眉头依旧是皱得紧紧的,不胜其烦。
她愣了愣,半晌方有些许料悟,试探着问道:“王爷说的,可是王妃殿下?”
“嗯——”一双雪白柔荑抚上他额角,滑腻的指腹在两侧太阳穴微微使力,他不禁舒服地叹息。
“定是奴婢猜错了,像奴婢这样小富人家的女儿都从不务烹煮之事,何况王妃是官家贵人,又怎会做那般粗重活计。往后寻了机会,奴婢可要同那位夫人好好讨教讨教,学得一二,也好……”
“你当真不会?”完颜煦突然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望她。
她稍稍侧过脸,眼中已显出粼粼波光,颤抖着答道:“奴婢……奴婢一定学好。”
他不再言语,从一叠书中随意抽出一本,翻来覆去地看,脑中却来回浮现着黄昏归来时,他倚着门,看她在厨房忙忙碌碌的景象。
她说她贤良,自然什么都会。
他便信她,不知她总爱说一半,留一半。
他应该彻彻底底地将一切问清楚,而不是只要一个简简单单的结论,如此他便可以看到,在那些细枝末节处,她对他的好。
窗外白光一闪,完颜煦蓦地抬头,见一条蛇形闪电在漆黑夜空蜿蜒盘旋,耳中嗡响,低头却已软玉温香抱满怀。
何秋霜瑟缩在他怀里,紧紧捂着耳朵,被突如其来的闷雷吓得花容失色,半晌,方小心翼翼地抬起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他,哽咽着说道:“王爷,奴婢好害怕!”
下雨了。
孤坐在灯前,她呆呆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女人,感受着温度一点点从四肢流散而去,心里空落落的,额角伤疤还在火辣辣地疼,冷热焦灼。
她揭开纱布,手指凌空描绘着那一道丑陋的伤疤,不是委屈,不是怨愤,只有深深的忧虑。
一声惊雷,雨落倾城。
取下缠绕在发间的发簪,她拉开象牙雕花梳妆盒的小屉,却不急着收好发簪,手指滑过小屉边沿,果然,她绑在小屉与梳妆盒之间的发丝已经断了。
要找什么?那封信么?
事情越来越清晰,她放下簪子,脑中浮现出弥月憔悴不堪的面容,心底冒出前所未有的恨。
事已至此,只有将计就计。
柴房阴暗,弥月硬生生受了三十大板,七寸宽的板子打在身上,不必看也知是皮开肉绽,体无完肤。她趴在草垛上,气息微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人在捶打着胸腔,疼痛难忍。
一双绣着莲花的白色绣鞋映入眼帘,她记得,那花儿是她照着莲花图一针一线细细绣成。忍不住想伸手触碰,单单一个抬臂的动作就牵扯出锥心刺骨的痛,但她不顾,颤抖着接近那双熟悉的鞋,却在触手可及的时刻,扑了个空。
莫寒挪开了脚步,冷冷看着在草垛上艰难挪动的人,沉沉问道:“今天的事情,也是袭远授意你做的?”
几乎是肯定,不容置喙。
弥月颤抖着双手,将身体略略撑高,这样,只需将头仰到最大的弧度就可看清来人的模样。
她缓了许久,方能发出声音,“不是奴婢做的。”
“不是?”柔和的声线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