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1 / 3)
下铁棍尊下身去。
吴海平手腕用力,硬生生用铁凿撬断张长波的脚踝骨,拽出铁凿,一股鲜血直喷到海平身上。
张长波抱腿翻倒,连连怪叫,满船打滚。方重业判官笔只一送,正中那厮太阳穴,“扑”的一声,张长波已然不动,气绝而死,再不用痛苦嚎叫。
这几个人中,唯有萧汉章江长通二人棋逢对手,实力相当。萧汉章使峨嵋刺,是短兵器,江长通用大刀,属长兵器。长短对阵,各有所短,又各有所长,拼斗起来,互有攻守,一时间,胜负难分。
眼见五人,丧命三个,生擒一个,就留下自己一个人,江长通气急败坏,手中大刀上下翻飞,直取萧汉章要害。萧汉章山、跳、腾挪,伺机出招。
方重业略逊于张长波,被他逼的怒火中烧,张长波毙命之后,他兀自转身,正见江长通长刀大力劈下,刀把就在自己面前,方重业一个弹身,骑上刀把,双腿一绞,牢牢卡住。
江长通正与挥刀,奇重无比,蓄力撑住,他那里知道后面骑着一个人?
愣神之间,双肩一麻,被方重业点中穴道,双手一松,长刀落下,方重业跃到船上。江长通身子一摇三晃,尚未扑倒,萧汉章峨嵋刺直入咽喉,顷刻毙命。
方重业上前只一脚,将江长通踢入江中。
霎那间,船帮首脑四死一擒。看似吴海平,方重业等手段残忍,然则他们严父惨遭紫薇宫毒手,有的竟尸骨无存,燃烧在他们胸中的仇恨,非对仇人残忍而不可熄灭。
如此情景,船帮水手没有毙命的皆跪倒船上,磕头如捣蒜,声声求饶。
世事就是这般诡谲,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穷凶极恶掌握别人命运的主儿,转眼却成了阶下囚,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如此反差,夏三娘对于这个现实,实在是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又待怎样?她穴道受制,不能动弹,空有一腔怒火。退一步讲,即使穴道不受制又能如何?上下都是无济于事。
是以,夏三娘的愤怒,只有通过嘴皮来发泄了。
“公孙小儿,今朝尔辈得势,残害我紫薇宫人,他日必遭天谴,宫主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你骂声连连。
“夏镇护,在下无意取你性命,你何必自取其辱,自讨苦吃”?公孙长道。
“呸!小子别得意,尔辈满嘴正义之徒,看似道貌岸然,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仗势欺侮一个未亡人,算什么本事”?夏三娘强词夺理。
“三弟,跟她废什么话,一掌劈了这狗贱人”!戾豹在船头吼道。
“各位义士,老朽王守仁多谢义士相救”!官船上一位老者站在船头施礼道。
乘此间,一点眉出手点了夏三娘的哑穴,不为别的,只怕夏三娘再口无遮拦激怒别人,徒丢性命。
“果然是王御史,王大人不必客气,小可等能为王大人稍尽绵薄之力,深感荣幸之至”,公孙长抱拳还礼。
众人看这王御史王守仁,五十开外,身高七尺,脸型削瘦,颌下短须,目光有神,精神矍铄,虽然身着便服,但全身透出儒雅凛然之气。
“老朽忝为大明朝臣,如今逆贼猖獗,觊觎宝鼎,老朽却不能为朝廷出力,平定叛军,反被逆贼追杀,着实羞煞老夫,安敢在各位义士面前妄称大人?再受老朽一拜”,说着,王守仁又弯腰一礼。
“王御史过谦了,我等乡野莽夫,无意间邂逅御史大人,实乃三生有幸也,岂敢几次三番受王大人之礼?再者,王大人所作所为,我怕等早有耳闻,业已深感五内,佩服之至”,唐四维亦拱手道。
“这位兄台言重了,老朽观各位正气凛然,气宇不凡,身怀绝技,均怀揣远大的报负,可否答应小老儿一个不情之请”?王御史看着公孙长问道。
“谬赞了,王大人但说无妨,凡小可力所能及,在所不辞”,公孙长正色道。
“如此,老朽就不客气了,此往东三十里,有一个昌平镇,乃老夫行署所在,老朽欲烦请众侠士前往,求教讨贼之计,侠士们允否”?
“草民敢不从命”?公孙长回道。
于是,众人重整船队,押着夏三娘和五十多个水手奔昌平而去。
一路无话,沿平江向东三十里,再转进河叉行十数里,上岸行陆路近十里,即来到昌平古镇。
昌平都御史行署外,临时搭起十数座帐篷,熙熙攘攘数百名男丁在军曹的指挥下报名入伍。
众英雄随王御史来在大厅,五十名船帮水手由行署军曹接手看押。
重新各报家门,又一番寒暄施礼,方分宾主坐定,早有仆役送上香茗。
这都御史行署大厅,布置的典雅朴素,古色古香,地板整洁,廊柱和谐,桌椅几案,井然有序。中堂是一巨幅山水,红日轻岚,高峰薄云,飞瀑流泉,劲松白鹤,一派仙境。雅致与大气同在,韵律和生机共生,超然物外,内敛其中。
这王守仁王御史,仍着便装,自有一番儒雅之气,虽身入宦海,却兼仙风道骨,让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