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3)
南领事和任天津、沈阳总领事期间,他写给时任日本首相的田中义一的十二封信的摘录。他在这些信中说,中国东北、华北都是膏腴之地,盛产小麦、棉花、羊毛,并有丰富的煤、铁、盐等资源,这些都是日本急需的军用物资。掠夺这些物资的手段是:第一步,日本先以与中国合资开矿、办工厂、办学校、办洋行、办银行等方式,让日本人进入这两个地区;第二步,以保卫日侨为由,再派军队进入;第三步,在适当时候,进行武装侵占。田中义一和他以后的内阁,完全采纳了吉田的意见。第四条,揭露一九二八年五月三十日,吉田以军事顾问名义赴济南,与时任日军步兵联队长的冈村宁茨等人制造济南惨案,屠杀中国军民五千六百余人,国民党政府派蔡公时为特派交涉员,带领十六名外交官与驻济南日军司令部交涉停战事宜,吉田和冈村等人竟然将蔡公时的两只耳朵割掉,然后将他们全部处死。
“他们公然违反不杀使者的国际准则,如此野蛮和残酷,实在令人发指!”迪利比扬格说。
阿基诺说:“吉田茂是地地道道的刽子手!”
这时,彼尼斯基送来了两份材料,迪利比扬格看过后,由精通汉语和英语的彼尼斯基分别用汉语、英语念了一遍。
米内曾在一九三八年一月的一次日本内阁会议上说:“苏联是世界共产主义运动的中心,是人类的公敌,北进苏联是日本的主要国策之一。因此,我极力主张在张鼓峰、诺门坎两地对苏联发起攻击,也就是伸出两只触角,试探一下苏联布防在两处的军事虚实,为以后的全面进攻苏联作准备。”
米内在中国的犯罪事实是:他任日军第一舰队司令官的两年中,在中国沿海地区进行过三十八次骚扰,共夺走轮船一百二十多艘、渔船五百六十艘,屠杀中国军民一千八百九十多人,抓走青壮年渔民五万六千多人,被送往日本做劳工。米内三任海军相期间,不仅参与卢沟桥事变的策划,而且积极支持和扶植汪精卫集团叛国投敌。一九四○年一月出任首相到七月倒台的半年内,先后纠集日军发动进攻南宁、包头、绥远、五原、宣城、信阳、冀东地区、确山、粤北地区、枣阳、襄阳、樊城、宜昌、晋西北地区、鲁中地区等大小八十五次战争,屠杀中国军民三万九千多人,烧毁房屋五千八百多栋,抢走粮食十九万五千多斤。
“米内罪行累累!”商震说;“我国第三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将军,就是在抵抗日军进攻枣阳的战役中,于一九四○年五月十六日上午殉国的。”
谢列诺维奇说:“还让这样一个法西斯分子出任海军相,是对苏联和中国明目张胆的挑战,是对其他驻日代表团的蔑视,我们决不能等闲视之!”
下村定在中国华北地区的所作所为,更是罪大恶极。据不完全统计,他在华北三年多时间里,发动大小战争二千五百余次,除使中国军队造成一百五十八万余人的伤亡外,由他下令屠杀的军民有二万八千多人,其中有一百八十五人被定为“好战分子”而被活活剐死!经过这二千五百余次战争,使四百五十多个村庄成了废墟。与此同时,他们还抓走青壮年四十七万六千余人,其中二十一万二千多人送往中国东北地区,其余送往日本从事繁重的劳动。
阿基诺说:“让下村定出任日本陆军相,是对《波茨坦公告》的践踏,天理难容!”
“请中国代表团起草个抗议书。”迪利比扬格说,“同意我们观点的代表团团长在上面签名,把三份罪证材料附在抗议书后面,争取明天上午送给日本政府。”
“起草抗议书,我们责无旁贷。”商震说,“两个小时内拿出初稿来请四位将军审阅。”
商震的话音刚落,币原领着吉田、米内、下村拜访商震和喻哲行来了。陪同他们来的,还有驻日同盟军总参谋长萨塞兰。很明显,这种拜访,是麦克阿瑟授意的,是为了得到各国代表团的谅解和支持,至少是不反对。
好比一场预测准确的大地震即将发生,会客室的气氛骤然变得十分紧张了。
币原说:“我和新上任的三位内阁大臣,由萨塞兰总参谋长引路,特地前来拜访各国代表团团长和参谋长。我们拜访的先后,从第一楼开始,现在来到三楼。正好,中国、苏联、菲律宾三国代表团团长和参谋长都在,我们就一并拜访了!”
他领着六十六岁的吉田,六十五岁的米内和五十八岁的下村向大家深深一鞠躬,然后都主动伸出右手与大家握手。
商震苦笑着:“那我就权且充当三国代表团的东道主。诸位请坐,诸位请坐!”
宾主坐定,币原又说:“我和这三位大臣,受命于日本特殊的历史条件下,任务十分繁重,而我们又都才疏学浅,深感难以胜任,万望各国代表团团长和参谋长给予支持。”
一阵沉默。会客室里死一般的沉寂,似乎把空气凝成了固体。
一场面对面的斗争,已迫在眉睫,无法避免了。
萨塞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为了打破沉默,他说:“三国代表团团长和参谋长聚集在一起,是在商讨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