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趾显奇文(4 / 7)
仍紧盯着他,脚步缓然往后退却,昙无谶更生轻敌之心,暴喝一声,口中发出的雷霆震得地面一动,差点把陆寄风整个人往后掀倒!陆寄风身子一晃,便又立稳,昙无谶已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这一声叱咤之中并无伤人之威,他只是想威吓陆寄风而已,陆寄风自然不会被这虚张声势所震慑,反而对昙无谶的自大感到可笑。
陆寄风掌中暗自蓄气,算准了自己这一掌突出,昙无谶可能会闪避及还手的连续九个步骤,便双掌呈圆,身势略屈,双掌推出,包围住昙无谶的退闪方位,同时已绕至他身后,双掌汇圆,拍向昙无谶的背心!
谁知昙无谶竟又消失不见,陆寄风大惊,这一掌击至一半,连忙收回,他直觉想到昙无谶是以快到他看不见的身法溜开,便本能地转过身防备昙无谶的背后偷袭。谁知他一转身的同时,后颈已被猛然砍中!
陆寄风眼前一花,整个人在半空中被摔了两三圈,才重重地跌倒在地,颈部痛得他头昏眼花,好像脑袋被搬了家一般。幸而陆寄风尚未被击中之时便已有警觉,这一手刀砍下,他已顺势往前略倾,消去了不少力道,才没被打得脑浆汫裂。
饶是如此,陆寄风这下子也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无法想,整个人动弹不得了。
他听见昙无谶得意的大笑,却全身发软,连动根小指都难。
吉迦夜拖住陆寄风的手,将他拉至一旁,挡在自己身前,道:「狮子,你的黔驴之技,不过如此吗?」
昙无谶轻蔑地笑道:「如此已将他打平在地,你还要瞧他何等的死状?」
吉迦夜道:「贫僧对死状没什么兴趣,倒是你若想见识真正的高手,我可以让你开一开眼界。」
昙无谶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大笑,道:「哈哈哈……真正的高手?就凭他?还是你?」
吉迦夜道:「贫僧说的真正高手就是他。贫僧的神变,与陆施主的绝世武功相比之下,微不足道,甘拜下风。别忘了你曾是贫僧的手下败将。你如果能打败他,那么贫僧如今败在你手中,可以说是心服口服了。」
陆寄风迷糊之中,听见吉迦夜居然在帮自己大吹法螺,不由得苦笑连连。事实上自己与吉迦夜也总是打成平手,哪里谈得上什么微不足道、甘拜下风?不过吉迦夜会在他被打得动弹不得时,说出这样的话,必有他的主意,只是陆寄风现在还听不出来罢了。
然而,就在这时,陆寄风察觉出吉迦夜放在他背后的手指,正在轻划着他的背部肌肤。陆寄风一怔,渐渐感觉出吉迦夜的手指不是乱动,而是在写字。
原来他把自己拖到一旁,是为了以自己的身体掩饰他写字传话。吉迦夜聪敏过人,一心能够二用,甚至能双手同时以不同的两国文字写出两篇主题不同的文章来,此时一面与昙无谶应对,一面写字传话给陆寄风,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件。
吉迦夜写的是:「城外初战,汝曾取药而服,功力大增。」
陆寄风猛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寇谦之所给的五石丹,虽然寇谦之敌友不明,可是五石丹的威力,他是领教过的,怎么现在忘了?
昙无谶哼了一声,道:「当初我并未败,是你侥幸!」
吉迦夜道:「侥幸也罢,打败了你也罢,你被贫僧斩首,是西域十六国尽知之事,除非你能在西域诸王面前杀了贫僧,否则『狮子比丘死于罽宾僧吉迦夜之手』,便是世所公认。」
昙无谶怒道:「我现在就扭断你的狗头,传送西域八表!」
吉迦夜道:「呵,贫僧已是这副老态,你以为将这颗老头颅传送天下,就能显示你的威望?只不过让人取笑,原来重生的狮子比丘,杀死了一个没有武功的老头,就得意非凡得大肆宣扬了!哈哈!你可真是宝刀未老,威风不减当年呀!」
昙无谶怒道:「你……你的武功也是被我废的,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吉迦夜悠然道:「话是如此,那么你要对多少人解说一番?还是在贫僧的首级旁,附上详细的说明一份?为保证所有佛国之人都看得见,你最好再备上几名说唱之人,演成故事,见人就表演一遍,或许可略为雪耻,恢复你的武名。」
昙无谶脸色铁青,默然不语。他是十分要面子之人,当初因为舞玄姬不在,没有主人约束他,因此他纵情酒色,夜御百女,功力大为退步,才会败于吉迦夜之手。也因为当初脸丢得太大,他无颜重回西域,便待在凉国。以他的能力,当然很快便纵横一时。直到后来舞玄姬操纵拓跋氏建立了魏国,他见到旧主没死,又连忙回头找过舞玄姬,重输赤诚。舞玄姬对他的底细知之甚详,倒是并未怪罪,命他继续留在北凉,随时候命。
就在吉迦夜和昙无谶说了这么多话之时,已经在陆寄风背上写了不少字,陆寄风专心地每个字都辨了出来:
「狮子擅于幻象,蛊乱汝心。汝只管信己所觉,击其要害,勿惶恐而缩。若幻为无形,其动不离其影,可捉影而攻。」
陆寄风恍然大悟:「原来他的消失是幻术,人还在原地,只要我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