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终天不复形(4 / 5)
然往陆寄风打来,有如两道利刃,竟就要打中陆寄风!陆寄风及时跃开,劈啪两响,那两道青幛自行扞格,又立即散开,再朝陆寄风窜来。
陆寄风左躲右闪,随手以真气扯动云烟,化作霜剑,与那两道青幛缠斗,但见青幛有如巨蛇般矫然灵动,不时往陆寄风要害窜去或刺至,陆寄风手中霜气也接连挡下十来招,霜气或聚或散,或变为剑,或化为丸,噗噗几声,已将青幛刺穿好几个洞。
弱水道长好整以暇地立在原地,右手扬袖轻挥,功力贯处牵引两道青幛就把陆寄风攻得应接不暇,陆寄风只知专心对付,以免受伤被制。
弱水道长笑道:「陆寄风,你似乎没什么进步,如何能与我制衡?」
说完,弱水道长左手一扬,便以真气拉动霜云,一手上清含象的化指柔劲所过之处,云烟如线,渐渐缠绕,他轻喝一声,烟线往陆寄风扑去,竟已束住陆寄风的颈子!
陆寄风要害受制,虽然他及时压下胸中的血气,连忙以龟息法制住呼吸,不致于被束颈闷死,但武功却一时难以施展,两道青幛也劈啪两响,打中他的腿弯,令他跪了下去。
弱水道长笑了,缓缓拉动烟索,把陆寄风拉至他的面前。
弱水道长道:「你纵有数百年的修为,与天婴血气,但修习功力不如我,也是罔然!陆寄风,你就乖乖的自己把内力逼出,献真元予我吧!」
陆寄风颈子被束,说话也极为困难:「我……若我不肯,宁愿……自毁天灵,你……又能耐我何?」
弱水道长笑道:「你要自毁天灵,散了功体,实在可惜之至!千万别这么想不开,我请几位师长来劝导于你!」
说完,龙凤二君已推出三名样貌苍老的道人,陆寄风看去,那无疑是惊雷、烈火,以及伤势已愈的灵木。他们行动踉跄迟缓,一看就明白功力早就全散尽了。
烈火见到陆寄风被烟索缠颈,跪在地上,不由得眼中一红,流泪道:「陆寄风!你……你万万不可屈服,不可将你至高的修为,都双手奉送给这妖物!」
龙阳君竟动手打了烈火一巴掌,喝道:「师尊没叫你开口,你就闭嘴!」
灵木道长神色忧愁,黯然苦笑,道:「很好,弱水,我等无用之人,受晚辈所辱,都是活该!你就一剑杀了我们,不必留我们的性命,一再侮辱!」
弱水道长道:「各位师兄,你们地位尊贵,弱水对你们尊敬犹恐不及,一直恭敬的事奉师兄们,现在恳请师兄们帮我劝劝陆寄风,把真人传他的内力真元都交出来,以免浪费了。」
烈火喝道:「你休想!纵然举世无人可以制你,陆寄风也不会听你的话,交出真元!」
龙阳君又要打烈火耳光,陆寄风虽已被烟绳束得呼吸困难,颈子几乎要被束断,还是竭力喊道:「住……住手!再敢辱及道长,我……我便自毁天灵!」
弱水道长笑道:「你这个样子,要如何自毁天灵?」
陆寄风道:「逆气运行,自散功体,难道我做不到吗?」
弱水道长脸色微微一变,左手真气散去,缠着陆寄风颈子的烟绳也自消散无踪,陆寄风趴倒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弱水道长冷冷看着陆寄风,道:「我好言相求于你,你却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我绝情了!」
说完,弱水随手一招,拔下一旁的铜灯上镶饰的一片铜花,在手上把玩着。
弱水道长道:「陆寄风,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与我师兄们同归于尽,还是好好的离开静轮宫,毫发不伤?」
陆寄风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把真元内丹给他,他手中的铜花就是杀人利器,一挥过去,不知道是哪个道长要被穿脑贯胸,死于当场。
陆寄风咬着牙,他如果坚持不交出内丹,已被废尽功体的道长们惨死,对道门并损伤。反之,他交出内丹,三位道长得以活命,也不过是凡夫俗子,苟活于世罢了。
或许信念不坚者,便会忍痛坐视三位道长惨死,但陆寄风做不到。
陆寄风道:「能否让我与灵木道长说几句话?」
弱水冷然不语,陆寄风道:「灵木道长,您的伤何时好的?」
灵木道长幽然道:「这些年来,真人不时暗中医治我,耗费了无数功力,但是……谁知却在我痊愈之日,被青阳君暗中打断心脉,功体尽散!要是当初师父让我这个废人死了,也不至有今日!」
陆寄风道:「青阳君中我一掌,料想应已全身筋骨俱断,成为废人,也算是替三位道长报仇了。」
惊雷道长听了,脸上神色黯然,苦笑了起来,道:「很好,很好!陆寄风,你替我惩处了这个孽徒,实在是太好了!」
陆寄风忍悲看着众道长,道:「陆寄风亏负真人期许,竟以私情自乱心境,耽误了诛魔重任,以致于令弱水道长坐大,陆寄风实在惭愧!」
灵木道长正色道:「你不可妄自菲薄!今日我等三人命绝于此,绝无遗憾,你千万要保元守一,参透至高的上清含象功,灭此妖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