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迈超京华 一滴香泪 (2)(5 / 7)
健仆骇然出了一头冷汗,不得以只好带着他去,到了后府,那牢中这时大乱,地上的武士躺了一片,此时正被人扶起,看来是刚刚被人袭击过,但看情形,对方的武功显然远在众人之上,若非手下留情,这群人武士显然不能全身而退。
慕容焉进入牢房,发现最里那间地上躺着一个人,一看之下,猛然震慑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心象被人攫住了一般,猛地收缩,眼中的泪却已簌簌坠下。这个人他不知在梦中魂牵梦绕地呼唤了许多回,午夜梦回,突然忆即他教自己读书、写字、学棋,都会觉得他依然在自己身边,但当他真正见到他时,却又是那么遥远。如今的他,嘴上多了许多胡须,头上多了许多白发,那张慈祥的脸上凭空被无情的岁月以雕风镂月的神功,刻下了道道的皱纹。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弃自己而去的父亲——已经苍老的慕容瞻秋。
这时他嘴中尽是淋漓的鲜血,却已没有了呼吸。
慕容焉“啊”地一声惨叫,恸哭地跑过来,将他抱在怀中,大声地呼唤,猛然地发现,父亲的头上似是被人打了一掌,而这也正是他致命的原因,慕容焉痛揭撕心地喊着父亲,储了多年的眼泪哗哗流下,他的心象是被人刺了一剑,痛断干肠,似乎天地已然旋转不复。甚至,如今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生身母亲是谁,只知她如水中的莲花,父亲曾说她叫青莲……
突然,他的心中怒火上冲,眼中杀气大炽,背着父亲便出去了,纵身正欲从后院掠出,正在这时,陡然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心中突然猛地一揪,急忙纵身过去,正见后院一道人影“嗖”地上屋檐,慕容焉今日早已大怒,见状不由分说,遥遥挥出一掌,耳中但闻风声劲锐,一股凛冽的掌风沛然卷去,那人虽未回头,但却感觉到了那股厉害的掌风,一时来不及也想不到,但闻“砰!”地一声大震,背上重重地挨了一掌,此人身在半空“扑”地一声口吐鲜血,强自忍住,更趁此力道,纵身远之,一晃而逝,而檐下地上一个女子却颓然倒地。慕容焉来不及去追那人,回头一看,顿觉天旋地转,“啊”地一声撕叫,急忙先将父亲尸体放下,纵身掠过去,到了近前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却正是薛涵烟。
慕容焉心中大凛,脸色大变地将她急忙抱了起来,但见她似是受了重伤,脸色发紫,口中鲜血,慕容焉突然发现他中的竟然是‘渡厄神掌’,而且这一掌已击中要害,绝无可能救活。这渡厄掌乃是公孙无期所赠秘笈‘洗髓心渊’中的三大绝技之一,惊人无比,若伤及心脉,中者必死无疑,正是因为这套掌法厉害的很,所以无名老人才将它作为炼心的方式之一,凡是修习此种武功的人,若是没有灵而不用,以心为主的方法,绝对是要出大问题的。但眼下他哪里顾得了这许多,急忙运功为薛涵烟输送真气,不一会,见她面色稍转,急忙流泪将她抱住。
薛涵烟醒了,但却象在梦中,无以为继。
她眼睑微翕,昏昏欲瞑,一片枫叶旋落到她乌云般的长发上,她只觉得混身发冷,她想看,但连睁开眼敛的力气都没有。她想喊叫,但嘴只能微微翕动,喃喃的。这时,一个朦胧的身影晃了过来,把她搂在怀里,好象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她以为是慕容元真,她能感觉到就是他,颤抖翕动的嘴唇却没吐出一个字。脸颊也倏然一暖,接着又凉凉的,是水,慕容焉的泪水,他的眼里虽然浸着一泡浊泪,但很柔和,很怜暖,令薛涵烟突然精神一振,难以相信地吃力地望着他,虽然她看不见——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悲伤,而她的是那么美丽和幸福……
倏忽,一股真气从命门渡了过来,薛涵烟费了好大的力气轻笑了笑,娇靥上尽是一派幽凄神色,低声喃喃道:“元真,我有话……”
慕容焉一动也不动,眼中泪簌簌而下,他没有辩解,向她温柔的笑了笑,轻轻地伏耳到她的玉唇边。
薛涵烟孱弱美丽的声音断续的道:“元真,原谅……我……”
慕容焉不知她要慕容元真原谅什么,只沉重的点了点头,煦煦难断地低咽道:“是的,烟妹……”
薛涵烟眼光倏的一闪,她看到了,慕容元真依然是那么俊伟不凡,她笑了笑,玉唇哆嗦地低喃道:“元真哥……哥,原谅我心里只有……慕……容焉,紫柯……妹妹替我……嫁汉国,要我照顾……他,我跟你来慕容,就是……要帮他……完成理想,紫柯有……信给他,在……‘软玉甲’中,不……要……告……诉……他……”
慕容焉闻言,突然心中如被刺了一剑,他震住了——原来,自己一直自以为是的事,却原来如此,而紫柯竟然是自愿去的汉国,而她走时,还要薛涵烟照顾自己,但薛涵烟知道自己迟早要回慕容,所以就和慕容元真回来,她究竟为了自己做了多少事,不用问,国君请到自己,是通过端淑夫人知道的,而端淑夫人不出深宫,必然是薛涵烟的功劳,她为了自己,自己的理想,竟然肯牺牲一生的幸福!但慕容焉实在不知道,他的心突然颤抖的哇地吐了一口鲜血,撕声道:“涵烟,我……我就是你慕容焉大哥……”
但薛涵烟这时却已听不见了,只觉有人在他身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