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迈超京华 一滴香泪 (2)(6 / 7)
说话。
她温柔美极地笑了,双眸渐渐变得迷蒙,突然似乎看到了什么事,猛地抓住了他,道:“我看到……了,在段国王宫,焉……他转过脸去,他……他为我哭了,他为我流泪了……”他说到此,凄惨的娇靥上突然泛出一阵高兴已极、美丽无比的笑容,但这阵满足的微笑,象那一现的昙花,瞬息之间,如冰一般凝固了,娇美的玉面上,挂着一丝永恒的笑靥,但花的神却早已香音杳杳,妙目之中倏然划落一滴清香的泪,最后的一滴泪……
慕容焉突然仰天地一声大叫,扑地一声狂喷鲜血,低下头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肝肠一阵辛酸,心头无助的翻涌,她的襟背上不停的漓下滴滴的水珠,是血水,是泪水……
不知过了许久,院子外突然涌进来一群健仆,他们看到眼前此景,都不禁怔住了,其中几个顿时围了过来,大喊着让他放下夫人。
慕容焉跟本没有听见,懵懵恫恫地在身上的软甲上摸索。突然,在左面腋下有处有一个缺口,以手指探进去一看,果然触摸到一个小锦团,急忙取出,却是一个簇成一团的锦帛,手忙脚乱脚乱地打开一看,却见上面果然是紫柯的字体,写着一首段章道:
妾身为奴婢,穷苦故本然
愿代涵烟嫁,使君结良缘
少主莫多心,全由我心愿
只愿来生贵,再思与君携
慕容焉读到此处,却早已泣血心碎,仰天震啸一声,恍如旱天惊雷,震的旁边几人都不由得骇然后退,手忙脚乱。慕容焉将薛涵烟抱起来,伤心欲绝地往父亲的尸体那边走去,几个护卫见他抱着夫人的尸体不放,顿时大怒,正在这时,慕容元真正好进来,陡然看见薛涵烟的尸体,骇然一惊,急忙上前拦住了慕容焉要问个究竟,慕容焉却理也不理他,眼睛突然闪烁这骇人的眼光,头也不抬地低沉地道:“闪开!”
慕容元真一惊,他的几个手下却首先大怒,大喊一声“狂徒大胆”,四五个人一齐出手。
慕容焉看也不看,突然吼一声挥手绕身素手一挥,那五人身在半空,却陡然象是受了重力拉引,“砰!砰!”数声一起被震出三四丈外,手中兵器更是碎成了段段片片,撒了一地。而那几人却都未受重伤,显然是对方手下留了情,留情尚切如此,周围的人实在不敢想象他用全力时,那将是什么情状。这骇人听闻的掌力震骇了场中所有的人,也包括慕容元真在内。
他脸色难看,瞬息间一连数变,最后沉脸命诸人闪开,只道:“我不拦你,你去将她好好安葬吧。”
慕容焉再没说一句话,纵身到了父亲尸体身边,同时又抱起他的尸体,一晃身不见了,但众人能感觉到他从自己身边经过,只觉一道影子,若不注意。定然会以为不过是阳光一隔,功夫稍差的连看也没看见,就消失了。这种立刻消失无踪的轻功绝技,顿时将这群剑客骇然了半晌,窒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慕容元真神色微微一凛,脸色阴沉得旁人不敢问上一句,半晌方问薛涵烟被何人所害,其中一个家丁说只看到慕容焉打了一个黑衣人一掌,并戟指那屋檐方向。
慕容元真当下提气纵身上了高脊,翻了过去一看,突然见地上有些血迹,想来此人身已受伤,当下和两个手下的剑客急忙沿着这个方向,一路追了下去,须臾到了东城之外的一片林间,果然见前面茫草间有一个人正端然打坐,嘴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一看便知方才杀死薛涵烟的必然就是此人。那两名剑客正要提剑杀了他,却被神情骇然的慕容元真拦住,因为他一见这人,当即认出了他——他就是当日追杀自己和崔恩儿的怪人,也就是‘梯虚剑派’的掌门梁行一。
这人似乎料到他们会来,但一看是慕容元真,眼中突然泛起了高兴而神秘的神色,这种奇怪的眼神,立刻将旁边那两个剑客吓了一跳,这种诡异、吸引、令人窒息得不能反抗的眼神,就是慕容元真也不禁退了一步,道:“原来是你,是你杀了我的爱妃?”
梁行一用眼光凝住了他,半晌方道:“有人嫌她活着碍眼,而这个人对我却有很大的好处,但却没想到她是你的夫人。”
慕容元真冷冷地道:“原来你是受雇杀人,那个看我夫人碍眼的人是谁?”
梁行一道:“他对我既然有好处,我自然不能将他说出,但人我既然杀了,你一定是要报仇了?”
慕容元真道:“现在你已被慕容焉打成重伤,我若是杀了,你自己说我会有几分把握?”
梁行一道:“八成。”
慕容焉仰天大笑,突然道:“既然前辈清楚得很,那今日我们的事就算了,那个贱人你就算不杀她,我也不想再将她留在世上,她背着我与打伤你的人到崇凝宫私会不说,还在我母亲身边屡为他说好话,早已该死,况且,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他这句话令那梁行一颇为一惊,但继而又望住慕容元真一阵邪笑,道:“小子,你确实不是凡人,很对老夫的胃口……”
这时,随慕容元真同来的那两名剑客,闻言不禁大惊,不知自己一向敬慕的主子今日何出此言,齐道:“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