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病入膏肓散尽家私（3 / 3）

慧玲也不理会她，仍旧问那下人：“你是说，当天邢家姑娘坐马车极不寻常？”

“是，听说是一辆珍珠车。”

慧玲一拍手：“一定是邢家死丫头要去见什么人，三叔看出了端倪，要跟着去查访。结果反被邢家灭口。”她起身就要招呼人：“赶紧叫五城兵马司人去邢家搜，一定能找到三叔。这回看他们怎么狡辩！”

慧萍忙拉住她：“别冒冒失失。先回明了老太太再说。”姊妹俩连忙往欧阳老太太上院来，老太太听了两个孙女话，勉强打起一丝精神：“去把我柜里匣子找出来。”

生嬷嬷从箱笼深处寻出个黄花梨木头匣子，慢慢放欧阳老太太怀里。现如今，这老太太连抬隔壁气力都使不出来，是慧萍帮她才打开匣子。内中原来是一沓子银票。

欧阳老太太冲生嬷嬷点点头：“拿一万两出来，叫旌德给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大人送去。再把两个姑娘猜想告诉他，却不要说是胡乱猜，就告诉他。是咱们家人看清楚了。”

生嬷嬷迟疑拿了银票出门，欧阳老太太缓了好半天，才把这口气提上来，期间慧萍又她嘴里塞了半块参片。

“这里银子是我积蓄，我没留扬州，是想着将来你们大伯也过来，一并散给他们哥儿仨。都是我儿子，我也不偏不倚。可现”老太太神情黯然：“我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能不能支撑到慧萍爹回来。我就把银票交到你姊妹俩手上，每家三万。扬州还有些古玩首饰，你们姊妹俩分了，算是今后嫁妆。再有些散钱，给了生嬷嬷等服侍我老人儿，别叫她们寒心。”

姊妹俩哽咽不止，欧阳老太太脸上疲惫不堪，随意挥了挥手：“去吧，我累了，也叫祖母歇歇。”

俩孙女出了门，生嬷嬷也不身边陪伴，一股无力无助渐渐袭上欧阳老太太心头。她一生做过无数个决定，年少时候和继母斗，出了门和婆婆、丈夫斗，年纪大了，就跟媳妇们斗。老太太自诩从没出过大错，可今天，孱弱病躯躺这儿，欧阳老太太不得不说，她临老临老，却做了一个错误决判。

那就是成为邢家敌人！

事已至此，她再多说也是枉然。现盼望就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看那一万两银子份上，能从邢家救出儿子，不然她死不瞑目。

这边，指挥使了银票，却只叫欧阳家人先回去等消息。他衙门里吃了两盅茶，不紧不慢往镇抚司去。宋晨刚刚从宫里面圣归来，听属下说是兵马司段指挥使等自己，脸上挂起了笑意。

“段大哥！”宋晨冲堂内端坐一拱手，段指挥使忙起身笑道：“宋老弟何必多礼？怕这是才从宫里出来吧？怎么，皇上又宣你说话儿？”

段指挥使语气中不难听出羡慕味道，可能多却是探究。东南水军究竟由谁来接手，这事儿早传沸沸扬扬，宋晨又不是个小角色，段指挥总觉得对方消息来路广。

宋晨笑道：“什么说话儿，倒是万岁爷把我臭骂了一顿，罢罢罢，不说那些也罢，段大哥今儿来是？”

段指挥使了然一笑，从怀里掏出银票拍桌案上：“这是欧阳家才送给我，说是叫我领兵闯进邢家，把欧阳三老爷给救出来。可老弟也知道，别说邢家和五皇子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关系，就算邢家和皇室没有半分关系，可没凭没据，我怎么好去抓人？”

宋晨点头道：“段大哥说不错，况且邢大人军械所干卖力，今儿万岁爷还暗暗提示，要升这位邢大人官衔呢！你现去邢家捉人，打不是五皇子脸，打却是皇上脸。”

段指挥使忙附和点头：“那依着兄弟意思该如何？”

宋晨看明白了段指挥使眼里狡黠，忽而一笑：“段老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就是。”

“好！兄弟是个爽人。”段指挥使敛玩世不恭笑意，正色道：“宋老弟东南生意，我要占两成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