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番外完(1 / 3)
虽说男子结契可省去诸多繁文缛节,但这毕竟是皇帝赐婚,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是一样不能少。
宴云何攥紧了手里的绸带,另一头牵着虞钦。
伴随赞礼者无数次高声唱喝,在大红喜堂的包围下,宴云何分明还未喝酒,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念祝章时,宴云何忍不住望向一旁的虞钦,却对上了那不知看了自己多久的双眸。
两人的目光相碰,便忍不住微笑。
宴云何抓住了手里的绸带扯了扯,冲人眨了眨眼。
宴夫人端坐上首,本感动得双眸泛红,瞧见宴云何的小动作,不由忍不住抓紧帕子。
方才在外面闹出来的动静,宴夫人可都听到了,但念在今日是大喜日子,才不想多计较。都是成家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
偏生虞钦也是个好性子,不纵容着都不错了,谈何约束。
何况这场婚宴,陛下亲临。
虞钦高堂皆以亡故,主位放置灵牌。
而成景帝坐的正是虞家一侧,位于下首。于他身旁的,是哭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的隐娘。
一拜天地,两人齐齐下拜,郑重叩首,红绸像是牵连二人的心脏,像是冥冥中的连接,又好似早已命中注定。
从东林书院初遇的那刻,他拉住虞钦的袍子,到此刻他牵着成婚绸带,侧首的是他曾经拉住的那一人。
二拜高堂,宴夫人潸然泪下,灵牌后香烟缭绕,仿佛无形中的颔首,祝福着正中二人。
夫妻对拜,宴云何面朝虞钦,他眼眶隐隐发烫,而虞钦的双眼,同样泛起涟漪。
三拜礼成的那一刻,他们各自朝彼此迈了一步。
宴云何终于如愿地牵住了虞钦的手,这一刻他不管是否合乎礼节,只在乎眼前一人而已。
不再是嘴上说的那般,将虞钦娶回家中,叫天下人都知道,他跟虞钦的关系。
而是真真正正的拜堂成亲,自此以后,不管生与死,他都只会和眼前人白头偕老,死后共葬一陵。
易舟望着拜堂二人,双眸微颤,似有触动。
方知洲凑在人的耳边道:“羡慕吗?”
易舟耳朵染上薄红,摇了摇头,方知洲低声道:“你我要是想拜堂,倒有点难度。”
“我没想过要拜堂。”易舟哑声道。
方知洲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我拜堂,该用哪个名义,是游良,还是易舟?”
游良心惊肉跳地看了眼不远处的严公公,这大内第一高手,却好似并未听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予这一边。
他轻轻松了口气,方知洲瞧见了,无可奈何地摇头轻笑。
夜幕降临,盏盏灯火升起,不如宴云何所想的即刻进入洞房,宴席才刚刚开始。
成景帝饮过几杯喜酒,朝宴夫人祝贺了数句,便先行回宫。
皇帝若仍在宴上,只会让在场诸位不敢放开了热闹。
谢过宴夫人的再三挽留,成景帝带着严公公准备离去。
而离去前,他看向一旁隐娘。
隐娘注意到他的目光,又些犹豫地望向虞钦的方向。
成景帝不动声色道:“既不能饮酒,留在此地作甚?”
隐娘抿唇道:“你怎知我现在究竟能不能喝酒?”言下之意是,万一她已经将孩子打落了呢?
话音刚落,隐娘就后悔了,成景帝的耳目遍布京城,她若是抓药落胎,这人怎会不知。
果不其然,成景帝似乎也觉得她现在不太聪明,无言地望她一眼,转身离去。
隐娘有些急了,转头看着虞钦方向,可惜她兄长现在正忙着应酬饮酒,还得替宴云何挡酒,无暇顾及这边。
她到底顺从着自己心的方向,转身跟上了成景帝,离开了这热闹又圆满的婚宴。
宴云何一直以为虞钦酒量不佳,可他忘了,从来都只有他酒醉做出糊涂事,虞钦未曾酒后失态过。
本以为是没见过虞钦饮酒,哪曾想过,是因为虞钦的酒量深不可测。
热闹的喜宴上,敬酒到了最后,宴云何已经有些头晕眼花。
不胜酒力,被先行送入洞房醒酒的人,是宴云何。
宋文给他饮下解酒汤药,稍微松了松他的领口:“大人在这歇息一会。”
宴云何昏昏沉沉,心里想着就坐一会,等缓过这阵眩晕后,便起身回酒席上寻虞钦,可不知不觉中,却昏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外边已经安静下来,婚房中摇晃烛光中,虞钦穿着大红婚袍,正用打湿的帕子,给他擦拭脸颊。
宴云何抓着虞钦的手坐起,脑袋仍然昏沉:“我睡了多久?”
虞钦担忧望他:“宴席已经结束了,你还好吗?”
宴云何懊恼道:“早知饮酒前先用解酒汤了,神机营的人灌了你不少吧。”
武将最爱饮酒,宴云何在军营里没少被这群武将灌酒。
把他喝趴下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