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江南篇 “支言,让我好好亲亲你。”……(1 / 4)
沈支言与薛召容同榻而眠日久, 他身上稍有变化她都能察觉。时下他身子贴上来,比平日里烫上许多,感觉并非情动之热, 像是生病发热。
薛召容起初并未在意, 被她一问起才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面颊,轻声道:“是有些发热, 许是方才沐浴时水汽蒸的。”
他话音里带着几分慵懒,搂紧她, 往她脖颈间蹭了蹭。
沈支言揉了揉惺忪睡眼,转身细细打量, 只见他双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她伸手探去, 掌心触及的肌肤滚烫如火,又以额相贴,热度更觉分明。伸手按在他左心口上, 感觉心跳也比平日急促许多。
她心头一紧, 急道:“你当真发热了,我去找大夫。”
她说着便撑起身子要下榻,却被薛召容拉住,然后将她扯进怀里, 亲了亲她的唇:“无妨,不过是寻常风寒,熬两日便好了。”
“这怎么能熬?”沈支言满是担忧, “我早同你说过, 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怎么不听呢?你且躺着,我去寻大夫过来。”
他搂着她不松手,又去亲她的脖颈:“更深露重, 你上哪儿寻大夫?即便要去,也该我去。睡吧!天明就好了。”
沈支言推了推他:“别任性,我唤护卫去请大夫,你老实躺着。”
薛召容又拉她入怀,低笑一声,嗓音微哑:“慌什么?不过是寻常发热罢了。”
沈支言叹气,捧住他的脸,关切道:“我怎能不慌?从前无人疼你护你,你只得硬撑着。可如今有我在,你总该学着被人疼惜才是。这些年你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好不容易熬到今日,岂能再这般糟践自己?”
“那我去吩咐人找大夫。” 他说着就要起身。
沈支言不由分说将他按回榻上:“让我去,你好好躺着。”
薛召容乖乖地顺着她的力道躺下,心里暖暖的。
沈支言穿衣出去,吩咐完便端了一盆热水过来,坐在床边,绞了帕子为他擦拭。
温热帕子覆上面颊时,薛召容恍惚忆起儿时光景。那时娘亲也是这般,守在他榻前,用浸了热水的巾帕为他拭滚烫的脸颊,口中还哼着小调。
经年辗转,未料一场微恙,竟能得人这般珍而重之地相待。
他怔怔望着沈支言忙碌的身影,眼眶渐渐泛起潮意。沈支言见状忙俯身相询:“可是哪里难受?且忍一忍,大夫就快来了。”
薛召容见她凑来,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在唇上亲了一口:“无妨,就是想多看看你。”
人在生病时最显脆弱,沈支言望着他微红的眼睛,心里酸酸的。自他父亲去世后,他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只言片语。但她知道,那些年虽怨恨父亲严苛,可当真了解父亲的用意后,那份骨血相连的痛楚终究是刻进了心里。
他父亲当初纵有千般苦衷,他们终究是错过了父子天伦,如今一家里只剩他孤零零一人。
她转身倒了盏温茶,小心扶他坐起,将茶盏递至唇边:“既是出来散心,身子不适便不要硬撑。”
薛召容就着他的手饮尽茶水,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虽还有诸多事务缠身,但有你相伴,倒也不觉得难熬了。”
他说着往榻里挪了挪:“躺下来,让我抱会儿。”
沈支言将茶盏搁在案几上,轻声道:“且等会,待大夫看过。”
“好。”薛召容眸中倦意渐浓,仍抓着他的手不放。
不一会大夫就来了,正在给薛召容把脉时,阮苓与鹤川在外敲门。
沈支言前去开门,鹤川一进屋就问:“出什么事了?”
他说着,看到大夫后立马按住了腰间匕首。
“别紧张。”沈支言连忙道,“这是请来诊脉的大夫,有点发热。”
阮苓问道:“怎的突然发起热来?方才听鹤川说你们去了河边,可是沾了寒水?”
鹤川皱眉道:“方才那河水确实寒凉,偏生公子执意要下去查探。”
薛召容:“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大惊小怪。”
薛召容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矫情。
大夫诊完脉道:“公子此症乃骤感风寒所致,虽非重症,却也不可轻忽。老朽这就开副方子,按时服下即可。”
沈支言闻言长舒一口气,连声道谢。待大夫退出房门,鹤川与阮苓慰问了一会也离开了。
沈支言亲自给薛召容熬了汤药,捧着药碗走到床边坐下。薛召容倚在床头,见她执着药匙搅动汤药的模样,心头就像棉花一样软软的。
药凉之后他一饮而下,虽然药汁苦涩难当,但是有了她的关心并不觉得苦了。
“今日用了药,想必很快便能好转。”沈支言收好药碗,掀开锦被挨着他躺下,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身,“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薛召容应了一声,搂紧她,轻抚着她的秀发,多年来紧绷的心弦第一次彻底松懈下来。他阖上眼,不多时便睡着了。
翌日拂晓,沈支言轻手轻脚起身煎药。待端着药碗回到房间,探手抚上薛召容额间,却仍是一片滚烫。
薛召容悠悠转醒,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什么时辰了?”
他说着便要撑起身子。
“别动!”沈支言急忙扶住他,“刚天亮,你热还未退,这药效似乎慢了些,我让人再去请大夫过来。”
薛召容见她如此紧张,轻笑一声:“风寒发热总要熬上几日,不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