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江义沅&萨木 “我家兄长倾慕您多时,……(1 / 2)
阮苓听闻是自家弟弟来了, 下意识去看江义沅。江义沅神色如常地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只见阮玉身披氅衣立在那里,他通身温润如玉, 比以往更添几分沉稳尊贵的气质。
他看到江义沅后, 目光微微闪动,往里探了一眼, 见沈支言与阮苓也在,默了一瞬, 道:“我想与姐姐说几句话,不知姐姐可方便?”
他憋在心里一年多的话, 想说给她听。
江义沅转眸扫过屋内二人, 轻声道:“外头冷,进来说罢。正好两位妹妹也在。”
她明显在委婉拒绝,他听后轻笑一声:“也罢。”
他脱下大氅递给一旁的小厮, 抬步进了房间。进屋后, 他先朝沈支言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而后便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坐在桌前的阮苓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江义沅走回凳子前坐下, 没有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阮玉也站在一旁默默不言。
沈支言看了看他们,起身笑道:“外头的雪景甚好, 不若我们去堆雪人吧!”
幼时每逢下雪, 他们四个人总爱跑到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雪花飘落满地,一个个憨态可掬的雪人排排而立,一只只活灵活现的小兽好似围成圈儿嬉戏。
那时候, 他们日日形影不离,没有情丝牵绊,唯有纯粹无瑕的情谊,伴着满院的欢声笑语。
说起堆雪人,阮玉侧首看向江义沅,江义沅没有看他,起身应道:“也好,我许久都未玩雪了。”
阮玉仍直直望着她,神色还如从前一般,只是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他亦浅浅一笑:“好。我去取些工具,你们且在院中等我。”
他说罢,转身出了房间。
其实,他过来原有千言万语要说,他想问问问义沅姐姐这一年多在异乡过得可好。
自别后,他辗转难眠,试过千百种法子想要将她淡忘,可是他发现他对她已是情根深种,很难全部放下。
今日他们再次相见,那压抑经年的相思竟如决堤之水,再难遏制。
爱情总是那么伤人,无形无质,偏又叫人无从抵御。
她依旧飒爽英姿,一如初见时那般,在他心头烙下十数年的印记。
当初她随萨木远赴西域时,他以为此生再无机缘,更以为她与萨木很快便会成婚。结果,一年多过去,却迟迟未闻他们的喜讯。
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未成婚,便说明他或许还有可能。
从前,他不过是迫于无奈才放手,可若姐姐当真对萨木无情了,那他定会毫不犹豫地追逐到底。并且他也不在乎她与萨木的过往,他只想全心全意地与她在一起。
屋外雪落纷纷,细雪覆了满肩,寒意沁骨,却难掩心头翻涌的思绪。
他多想问一句,姐姐为何至今未与萨木成婚?姐姐可是不喜欢他了?
这些年他谨小慎微,唯恐唐突,只敢守着那份最纯粹的情意,怕伤了多年情分,连句喜欢都不敢诉说。
现在想想,好像是自己白白错过了机会。若是当初能鼓起勇气表白一次,说不定她真的会考虑他呢?结果他一等在等,直等到旁人横插进来,才恍然明白,但是也追悔莫及。
鹅毛大雪簌簌落在身上,寒意透衣,恰似他此刻冰凉复杂的心绪。待他取了工具回转时,她们三个已站在院中等候。
三个女儿家依旧如初,衣袂翩然,映着皑皑白雪,恍若画中仙子。
庭前积雪已深,连那株老树也披了层厚厚的银装。他挑了把最称手的铲子递给江义沅,这习惯到底没改,这么多年,但凡与她有关的,他总要给她拣顶好的。
江义沅接过铲子,道了声谢,并没有与他有过多的神情交流。
阮苓悄悄打量着二人,心里莫名酸酸的,这一年多来,她对阮玉的态度变了许多,因为他这个同胞弟弟似脱胎换骨般沉稳起来。伤痛过后,不是埋首书卷,便是外出游历,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公子的气度。
年岁大了,上门说亲的也有不少,媒人将京城闺秀说了个遍,他硬是一个也没有看上的。
她知道他仍未放下江义沅,可未放下又能如何?连萨木那般出众的人物都未能如愿娶到家,何况是他呢。
她正在暗自伤神,他已抵过来铲子,开始招呼着大家行动起来。
厚厚的积雪在手中渐渐成形,先滚作硕大的雪球,又叠上小巧的雪团。他们配合默契,恍如儿时一般,有人团雪,有人修剪枝叶,有人描画眉眼。欢声笑语间,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不一会,沈支言的三位兄长来了,与江义沅久别重逢,一阵寒暄称赞。
前段时间,三哥沈支轩与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宋溪订了亲。宋溪生得玉雪可爱,杏眼樱唇,说话时嗓音清甜,三言两语便讨得众人欢心。这般伶俐模样,与阮苓有几分相似。
众人叙礼过后,宋溪望向江元的眼中满是钦慕,她早听闻这位女将军的事迹,更知自家兄长倾心不已。
当年宋家尚未显达时,不过是寒门小户,哪里配得上江义沅这般金枝玉叶。她兄长虽有渴望,却始终未敢登门提亲。如今兄长已在朝中崭露头角,却仍未娶妻。
宋溪瞧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人儿,忍不住凑近前细声问道:“义沅姑娘,听闻您尚未许亲,我家兄长倾慕您多时,不知可否给他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