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3 / 3)
要不要找个当铺当掉这块螭吻珮或者卖掉那颗捡来的血珍珠,应付一段时日。
胖头忽然欣喜若狂,猛朝公蛎拍了一掌:“老大你真好!”
公蛎抬头一看,原来门梁子已经修好了,不仅门梁子,下面还换了两个新门槛,朽掉的半边门也被换上了新门板。
胖头兴奋地将门推开关上,关上又推开:“这个匠人的手艺不错,一点声音都没有。”
公蛎瞠目道:“我没请匠人来。谁会这么好心?”
胖头只顾高兴,根本没听公蛎的话,吊在门梁上打起了秋千。
不过修房子的事情解决了,公蛎也很开心,连连提醒胖头:“快下来!你那个体重,小心把新修好的门梁再给掰下来!”
天色不早,两人折腾了一天,简单洗漱,倒头便睡。
但公蛎睡得极不踏实,心绪不宁,烦躁多梦,连一向鼾声震天的胖头,也辗转反侧,胡乱盘腾,好几次差点将公蛎踹下床来。
午夜时分,公蛎终于沉沉睡去,却做了噩梦。
七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白衣人,顺着门梁子一跃而下,绕着公蛎和胖头跳起了舞。公蛎先还饶有兴趣地看着,但随着白衣人的舞蹈越来越急,犹如一个白色铁桶一般将两个人围得水泄不通,渐渐感觉呼吸紧迫,身体僵直。
公蛎张嘴欲叫,却说不出话来,依稀看到胖头眼睛睁得溜圆,嘴巴微张,一脸傻相。
公蛎清楚地感觉到是在做梦,却无法醒过来。
胖头翻起了白眼。正当公蛎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白衣人停了下来,公蛎心头一松,大口大口地喘气,但四肢仍被紧紧压住,动弹不得。
带头的白衣人俯身凑近公蛎。他带着厚厚的面具,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公蛎分明觉得他在诡笑。
他慢慢伸出手来。公蛎惊恐地发现,他的手是红色的,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长着血红色的苔藓,中间夹杂着毛发一样的菌丝微微抖动,依稀可看到下面发黑的皮肉,恶心而恐怖。
公蛎的心一阵阵收缩,忙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这是做梦,很快就醒了。但是看到白衣人又黑又长的指甲朝自己胸口插来,还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公蛎才醒了过来,一看胖头,四脚八叉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公蛎头昏脑涨,踹了一脚胖头:“喂,太阳照到屁股了!”
胖头一骨碌爬起来,愣了片刻,朝自己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拍着胸脯道:“昨晚吓死我了,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鬼压床!”
公蛎哼哼道:“定是昨天太累了。我也做噩梦了。”
胖头呆坐了一会儿,忽然伸手道:“老大,给我看看你祖传的玉佩。我昨晚梦到上面的龙会喷火呢”
公蛎将他的手打开,道:“胡说!”
胖头模拟着抓人的动作,道:“昨晚鬼压床,我看到那个领头的白鬼用血手抓你,长着这么长的黑指甲……还没碰到你,玉佩上的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呼,喷出一团白光,然后白鬼就着火了,其他那几个白小鬼,就吓得都跳上门梁子飘走啦……”
胖头连比划带说,详细描述了一遍。他的所谓鬼压床,同公蛎的噩梦一模一样,不过多了公蛎晕过去之后的情景。
温润细腻的螭吻珮,握在手里很是舒服。公蛎心中一动,觉得这种感觉好生熟悉,好像它就是自己的东西一般。
胖头又是害怕又是兴奋,颠三倒四道:“嘿嘿,昨晚太刺激了。我翻着白眼装死,骗过了那些鬼……玉佩上的无角龙喷火,把白鬼点着啦,不过火一点都不热……我猛扑过去,一下子把他压死了,哈哈……今晚他们要是再来,我就捉一只,看看鬼在白天是什么样子……”
公蛎的脸色变了。
胖头刚睡过的地面上,压着半个白纸人和一些燃烧过的灰烬。
——这块螭吻珮,看来同自己有缘,还是留着吧。倒是那颗血珍珠,要好好盘算一下,如何带来更大收益。
血珍珠
(一)
这日辰时,天气极好。南市码头,新到的货物装卸完毕,三三两两的搬运脚夫四散着坐在岸边的空地或车杆上休息。
忽然一阵打斗哭叫之声,一个衣着华丽的清瘦小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