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若即若离(1 / 2)
东堂桂,西窗烛,明月栏杆,照人清切。
听说她回来之后就变了性子,不再喜穿红衣,不再喜饮酒,不再喜热闹。他命令她不许出宫,她就足不出户,甚至于每日寡言少语,多半都是坐着沉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寒浞起初听到这些汇报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在装,亦或是又在算计什么。然而,半年过去了,她竟然一直如此,不能不令寒浞迷惑,可他仍是懒得来看她。直到今日,他听说了一个消息,喝多了酒,这才想起她来。
可是,这一进门,他看到了什么呢。
高高的桂花树被月光染上了一层银白,树下的白衣女子宛若仙女般飘逸出尘,她的目光如水般清澈的看着他,眼中闪着粼粼波光。若不是看清了她的长相,寒浞真的以为她根本不是纯狐,而是……
不可能!寒浞摇了摇混沌的头,踉跄着往前走,边走边嚷道:“玄妃,在那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过来扶着孤!”
“是……”玉卮因为见到寒浞太过惊喜,不可置信地看着寒浞走过来,直到听见寒浞不悦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急忙去扶他。
“你没有吃饭么!”寒浞本打算靠在她的肩膀上,可刚靠上去就差点栽倒,不禁又冲玉卮喊。
却听到那细若蚊蝇的声音说着对不起,这令他突然心里一阵不舒服,也不再指责她什么,沉默着勉强被她扶着进了屋。
玉卮好不容易把寒浞扶到床上,刚要转身就被寒浞拉住手道:“你要去哪?”
“我去给王上弄点醒酒汤。”玉卮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今日一天都没说过一句话,刚一开口嗓子有些不舒服。
“孤不要醒酒汤,孤还要酒,孤今日好快活,好快活!”寒浞的酒劲又上来了,拉着玉卮的手始终不放开。
玉卮也只好任由他拉着坐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寒浞的样子,她好高兴他能来,却不知道他为何会这般高兴,定然不是因为来看她,她不禁疑惑道:“王上为何事快活?”
“纯狐,你说我的玉儿会不会很快就回来了?”寒浞的眼中氤氲希望的光芒,没注意到玉卮听到他说这话时候的惊讶。
“王上何出此言?”玉卮紧张的声音都在发抖,她不明白寒浞为什么会这么说。
“哈哈,你很害怕是么,你怕她回来抢了正妃的位子?”寒浞把玉卮紧张的神情当成是恐惧。
“没有,我没有那么想。”玉卮说着垂下了头,心中的委屈渐渐蔓延开去。
“没有?真的没有么!”寒浞的声音突然拔高,他猛地直起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令她正视他。
他冷声道:“纯狐!你不要以为你整日装成这般委屈的样子,孤就会怜惜你,你休想再骗孤!你的心思,孤最清楚,莫不是你这脑子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你记住,只要玉儿回来,这位子就是她,你休想再威胁孤!还有……”
寒浞突然加重手中的力道,以至于玉卮因疼痛蹙起了眉,眼中泪水莹然,可寒浞根本不去理会。继续疾言厉色道:“孤不知道你把玄珠弄去了哪里,如果你还想活着,最好告诉孤,玄珠到底在哪?”
“我不记得了。”玉卮哽咽着声音,她不喜欢寒浞这样对她,一点都不喜欢。
“不记得了,哈哈,很好。你还要继续骗孤是么,孤的耐心很有限。”寒浞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玉卮的下颚,挑衅的眼神令玉卮垂下了眼眸,哽咽道:“我昏迷的时候,那珠子已经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它在哪。”
“哼!还说不知道是么!”寒浞一把甩开玉卮,他紧紧盯着玉卮苍白的脸。一见她下颚的两个红色的指痕,他的心突然像被利刃刺了一下,痛彻心扉,他不禁难耐的转过头,扶住心口,不再看到她。
“今日,念在孤心情不错的份上,姑且放过你,他日孤还会再来问你!”寒浞酒醒的差不多了,见玉卮依旧默默流泪的样子,顿时心生烦躁,急忙下床离开。
“你这就要走么?”玉卮见寒浞要走,急切地擦去眼泪,喊住他。
“怎么,是不是又不舍得孤,想让孤留下?”寒浞一脸讽刺地回头看她,却见她咬着下唇,像是隐忍什么。
她这个表情总会让寒浞想起玉卮,他不禁皱眉道:“怎么不说话?”
要她说什么呢,难道要她像纯狐那般阿谀逢迎的留下他么,她自认做不到,她再度垂眸道:“妾身恭送王上。”
寒浞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一说,愣怔了片刻才沉下一张脸,甩袖转身,再不停留。
“寒,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对我。”玉卮掩面哭泣,她很想他,为什么他感受不到。
如此来去匆匆的短暂相聚像是□□般蚕食玉卮的心,第二日她就病倒了,这一病就是月余。
而寒浞自从那日之后,心中总是萦绕着玉卮苍白的脸色,为此很是心烦意乱。在听说她病了之后,他看着萧索的庭院,若有所思道:“她怎么会病!”
跟在寒浞身后的侍从都面面相觑,不明白自家王上为何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有个侍从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