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痴恋(1 / 2)
霍问昕每多说一句,尽欢的身子便要冷上一分,心寒到了最为底线的部分,反而生出了一种奇异的力量出来,使得她能够依旧平静的同他对视着,接受着他那些足以将自己一颗心轰炸到灰飞烟灭的话语。
她又怎么可以同他玩什么小手段和心机呢?下场也只有像现在一样被无情的看穿罢了。
“顾客乡说过,你临行前对他说过自己在打一个赌,我想这也与这个赌有关。那尽欢。”
他顿了顿,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你所谓的赌是什么,又为何要如此。”
如此的问句,既然是霍仙人在发问了,那她也要好好地回答了才是。
尽欢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还能保持着镇定,而没有变成一个缩头乌龟,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回答道:
“没错,你说的都对,这一切都是我故意所为。在更久之前,我就已经在客栈遇见了你们暗中观察了好几日之后,某一日,明知你们会认出我,我依旧选择了走到你们身边,为的就是同你们相认,告诉你们我还活着。”
“而我对你所说的那番话,也是为了试探你,试试你是否.......而客乡之事,我虽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察言观色,但正如你所说,总归是感觉到了些什么的,明知道客乡心中一直存有积郁,却没有即使解决这件事的我的确有错,而你最后所说的顶罪一说,我的目的一是救顾客乡,二也是听说了你即将回长安,因而是为了与你同行而想出的一个办法。”
语毕,尽欢停了下来,惊讶于自己此刻的思路清晰,惊讶于自己竟能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对着问昕。
看来是有了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心情了。
此刻的脑子,倒是清醒的过份。又或者,她等着今天,像这样一般同他说出这番话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在心里早已反复练习了无数次,无数次,直到可以如此顺畅地将它表达出来。
而她显然做到了。
心里没了其他杂念,脑子倒是转动的快了些。
“问昕,这样的答案你可满意?”
最后,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残忍的将自己摆在了判决台上,任由他来评判自己是对是错,是生是死。
霍问昕突然低下了身子,同尽欢平视着。
从方才的居高临下,到如今的同一高度。好像改变了许多,但唯一不变的,依旧还是他与她之间从来近不了的距离。
霍仙人就是霍仙人,他太聪明了,聪明到没人可以在他面前耍上任何小手段,聪明到即使到了现在,她都无法去真的肖想能够得到他。
有些人天生是要低到尘埃的,有些人却似天生要高高在上如天神的。
这么巨大的差距,可不是霍子聆简单的一句话“大家都很在乎你。”可以弥补的。
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一句话,而是另外一句,那固执地在追寻着的一句话。
为此她愿意去赌,去学着为了自己的幸福最最后的一搏。
只可惜,看来她要输了。
她静静等待着霍问昕她等着霍问昕给她最后的一击,让她彻底心死,从此自霍问昕这三个字中解脱出来,等了半晌,却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他反而是问了一句:
“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这么个节骨眼上被抛出来,委实是有些奇怪的。
霍问昕暗里说早就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在他的一番严谨的话下也早已丢失了最后那一点点的希望与筹码。这难道还不够吗?
为何他还要步步逼人至此地步,就连她最后的一丝残留的东西都不放过,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对着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是早已烂熟于心了。
但问昕却偏偏要她说出来,□□裸地,在这可悲的牢房里,将自己最后一丝的心意这样袒露出来,任他处置。
但她却是不排斥的,反而诡异地生出了些甘之如饴的意味。
她对于问昕那浓烈的情感早已经深入了骨髓,刻入了她每一寸每一分的肉里,若要硬□□,只会两败俱伤,倘若来个软招子,首先过不了的就是自己这一关。
她太爱他了,甚至到了超越生命,超越生死,超越伦理,超越仇恨等等一切因素的地步,如此一来,倒真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于是尽欢,也很平静,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已经再也不用再害怕些什么了。
她坐在那里,望着他,目光澄澈,光洁的脸上紧绷着,但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又整个人轻松了起来,那常年都紧绷着的脸上也恢复了光彩,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孩般,目光干净的过份,没有一丝的杂质。
她好似下一秒就要重生涅槃一般,带着极度热烈地的蜂拥而来甚嚣尘上的情感,心中即将要冲破那最后一道栅栏,一切都在寂静中无声行进着。
如此多的情绪被糅合在一起,像是被她用温暖双手放入一个牢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