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8 / 9)
以看见我呢。烟头熄灭了,我也决定现在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虽然我非常兴奋,但我还是觉得很累,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听到希尔柯突然大声吼道:“那我就把我们俩一起杀了!”话音刚落,她就从夹克袋里拔出一把左轮手枪。由于惊恐,我的右腿绊倒在地,感觉很疼。我的天哪,她是疯了!我正想冲过去,站在维托德的面前。可他早已经迈开大步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的手枪抢去了。她并没有动手反抗。
这个时候我可不能回家去。一切在大约五分钟沉默之后又重新开始了。在这期间,俩人只是互相瞧瞧。维托德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把左轮手枪。她的手枪从哪儿搞来的,他已经不感兴趣了。现在他们俩又继续谈起过去、其他男人、其他女人,谈起他的岳母和儿子们,谈到了钱,当然也还谈到了这座攀满了葡萄的宅院。大多数谈话内容我都无法理解,因为我不知道它的来龙去脉。忽然间,希尔柯冷淡尖刻地说道:“如果我不和他睡觉的话,你那狗屎就永远出不了。”
维托德顿时脸色煞白。
他举起手枪,朝她射去。听见枪声,我一个激灵,冲向充满灯光的阳台。希尔柯倒下了,翻着白眼,鲜血从她的绿衬衣里涌出来。
维托德已经赶到她的身边,朝她叫喊着,跑到电话旁边,又停下来,拿出电话簿,翻了翻,才发现自己没戴眼镜,骂了一声,重新朝流血的妻子瞅了瞅,似乎失去了理智。
我进了房间。看来他根本没吃惊。
“快,快去叫大夫。”他脸色苍白地说,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我给他点上一支烟,将眼镜递到他手上。
“所有的事都由我来管.”我尽可能镇静地说道。他毫无表情地注视我,似乎是戴着一副厚潜水镜游泳,他喝了口酒,但没抽烟。受惊吓了,我在想。然后我看了看那个女人:她皮肤松弛。听不到她的呼吸声。他就像一个特写镜头。我看见,现在将她的珊瑚、银子和珍珠母制成的首饰衬托得很鲜明的,不再是绿衬衣的底色,而是完全浸润着鲜血的发出黑光的衬衣。
“您太太已经死了。”我说。他发出大声的呻吟。
“叫警察。”他终于挤出话来,拿着酒杯指着电话方向。我走到电话机前。不,你不能这么做,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他会被判刑,而现在我们才刚刚相识啊。他会坐几年牢的。
“您该想想别的办法,”我说,“否则您会因为谋杀而终身监禁,至少也是打人致死罪。”
他再次无助地看着我,突然哽住了。
“您家里有白酒吗?”我问,因为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酩酊大醉后的行为不能认定为有预谋和故意。他摸索着走到柜子前,拿起一瓶已打开的威士忌,将酒瓶递给我。
“您这下该注意了,”我说,试图给他暗示,“您现在把整瓶酒喝完。一旦您跌倒在地上,失去知觉,我会在十分钟后报警。在审讯时您就说什么也回想不起来了。”
维托德本想反对,尽管受到了惊吓,但他似乎觉得这一计划还是有点不符合逻辑,或者不合适。他“可是可是”地说了几次,然后端着那瓶酒。不知怎么,他觉得这就像演戏似的,马上神志模糊地躺在地上,昏睡好几个小时,这是最好的一种情况。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不停地喝,然后喝不下去了,这时我就非常担心,也许他就会马上和盘托出。
五分钟后,我们只是互相对视了一下,他便将整瓶威士忌酒一饮而尽。我将手放在他的手上。“一切都会好的。”我慈母般地说道。他突然像傻子似地讪笑着,不由自主地躺倒在地毯上。
好了,现在怎么办?这就报警吧,我想道。这时我听见后面传来呼噜声。我吓死了。我转过身来:希尔柯动了动身子,呻吟着,活转过来了。这可怎么行啊,维托德必须永远除掉她才是。我拿起左轮手枪,它就在我面前的长沙发茶几上,我走到阳台门那儿,瞄准,开枪——击中了她的头部。她无力地倒下。维托德发出呻吟声,可他什么都不理解。
我马上明白,我犯下了一个错误:一旦第一次没有击中,那么第二次开枪就不会像打人致死那样属于冲动行为了。就是说,现在看上去要像正当防卫,毕竟希尔柯也是想要开枪的啊。我必须要从她的座位那儿朝维托德的方向射击。
我慢慢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我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混乱不堪的是非之地。但刚才那件事必须得做啊。于是我站在希尔柯椅子的位置上,朝维托德大腿旁边的地毯上开枪。只听见维托德一声惨叫,又突然呻吟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大腿在流血。一定是击中或擦伤了他的腿。我将他的裤腿捋开,还好谢天谢地,只是擦伤了点儿皮,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多管了。
是不是有人听见枪声了呢?幸好维托德的宅院很偏僻,房子周围是空地,再旁边的邻居全都度假去了。但真的全都走了吗?我得赶紧离开。我穿过阳台门离开了屋子,再重新爬进苹果树。且慢!我忽然告诉自己:你还留下指纹了呢!究竟怎么搞的?我又回去。很清楚,手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