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礼物(5 / 7)
们的名字,
它们像一对自出生起就已经失散的姐妹,
一个成长于富裕的家庭,
而另一个在饱受饥饿的小站家庭或是在隧道中长大。
辐射状线路上的那一个肮脏,放肆,但不羁又高大;
环线上的矮小,敦实,有礼貌,有修养且一尘不染,
第一眼看去,她就能展现出自己的个性——有经济头脑且吝啬
。这个时段人很少,也许除了地铁工作人员,
每个人都会喜欢辐射线上的帕微列茨多过环线上阴阳怪气、
十分严苛的这一个。更衣室是这样的:
墙面贴满了整洁的黄色瓷砖,地板上铺着防滑的多楞砖,
装鞋子和衣服的铁柜全部喷上了漆,蜿蜒的通道被电灯照亮,
还有两个被蹭掉了皮的包皮长凳……
里面的一切都让人欣喜若狂。
瘦骨嶙峋、口髭浓重的澡堂服务员给了她一块毛巾——
那毛巾令她难以置信的白,一小块灰色肥皂,
并允许她把淋浴隔间的门闩锁上。
毛巾上的小格子也好,有点让人恶心的肥皂气味也好,
都是属于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的事物,
那时的萨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指挥官的女儿,
如今她早已认定这些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萨莎解开工作服,十分迅速地从中摆脱出来,
这件衣服因为太脏了以至于变得很硬。脱下T恤衫,扔掉裤子
,她迫不及待地奔向了生满了锈的带有自制喷头的水管,
打开了发烫的铁制阀门,热水倾泻而下……那是开水!
萨莎连忙贴在墙上,避免被飞溅的开水烫伤,
然后赶忙去拧另一个水龙头,
终于把凉水和热水调配到温度适中,克制住内心的激动,
让自己在水中融化。
淋浴隔间连同带气泡的热水一起将萨莎和其他人的灰尘、煤烟
、机油和血痕冲掉了,连同这些东西一起被洗刷的还有疲惫、
绝望、罪孽和忧心。水使她重新明亮起来,当然,
这用去不少时间。
萨莎审视着自己那变得陌生的双脚——它们被水泡皱了,
变成了粉红色,还有令她很不习惯的白皙的手掌,心中暗想:
这样一来荷马应该不会再挖苦她了吧?
这样男人们应该看得见她的美丽了吧?也许荷马是对的,
在她还没有将自己梳妆干净之前,
前往猎人病房的做法是愚蠢的?是的,
这些东西是值得她去学习的。
他会不会察觉到萨莎身上发生的巨大改变?她挣上阀门,
走到更衣室,打开荷马送给她的梳妆镜……
她已经无法从中移开自己的视线。
热水让她变得松弛,并且停止怀疑自己。
光头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并不是想要推开她,
只是他还没有完全苏醒,那句话其实也不是对她说的,
他只是继续在噩梦中与什么人残酷争论。
她要做的只是等待他醒过来,在那一刻她要在他身边守候着,
为了……为了让猎人能立刻见到她,能立刻明白她的心意。
那么然后呢?再想以后的事情是没意义的。他是个很老到的人,
她可以全身心地信任他。
萨莎想到光头癫狂的呓语,姑且把它们解释为——
猎人在寻找她,因为只有她能让他平静下来,
能缓解他的灼烧感,帮他找到平衡。但她越想这件事,
越觉得识热。
她那满是油污的工作服已经被拿去清洗了,
有人给她带来了可供她换洗的浅蓝色薄裤子和带洞的高领毛衣
。换上新衣服的萨莎觉得新衣有些窄,并不十分舒服。此外,
在她被押送回警戒线以外的军医院的过程中,
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她,紧贴在她的裤子和毛衣上。
当她终于走到自己的单人床的位置时,她已经又想要淋浴了。
老头并不在房间里,但她也不觉得一个人无聊。
几分钟以后房间门被打开,医生探进头来。
"恭喜您,您可以去探视了。他醒过来了。"
★ ★ ★
"今天几号?"
队长躺在垫高的床头上,吃力地支撑着头部,用双眼盯着荷马
。荷马不知为何还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戴过表了,然后他摊开双手。
"2号,11月2号。"卫生兵答道。
"三天三夜。"猎人滑到枕头上,"躺了三天三夜了。
我们已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