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礼物(6 / 7)
到了,该上路了。"
"你走不远的,"卫生兵企图说服他,"你的血几乎全流光了。"
"该走了。"猎人并没有留意卫生兵的话,重复着自己的话,"
时间不多了……匪徒……"他突然打住话头,"你为什么戴着口罩?
老头思量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他拥有整整三天的时间来建立防线计划反攻。
猎人的不省人事让荷马免于不必要的坦白,
现在他需要用一些提前想好的谎言来代替这些坦白。
"没有任何匪徒。"他弯腰对伤者说,"你昏迷的时候……
一直在重复这些话。所以我全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猎人一把揪住他。
"关于图拉站的癌疫……一切正常。"荷马挥着手央求着,
另一只手抓着旁边的卫生兵,他几欲将荷马从队长身边拉开,"
我能搞定。我们得谈一谈,我请求您……"
卫生兵并不想撒开手,他将注射器的针头盖上,走出了病房,
留下他们两个人。
"关于图拉站......"猎人发了疯似的用通红的双眼盯着荷马,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一点一点地缓和下来,"还有什么?"
"只有这件事。图拉站被一种不知名的病菌感染,
这种病菌通过空气传播……我们的人在那儿隔离了起来,
他们在等待救援。"
"这样,是这样"队长放开他,"嗯,瘟疫。你担心被感染吗?"
"吉人自有天相。"荷马小心翼翼地回答。
"嗯,是。没什么……我没有走到很靠近的地方,
穿堂风在另一个方向……应该不会。"
"为什么这件事与匪徒有关?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老头壮起胆子。
"先去杜布雷宁,跟他们达成协议。然后再去图拉大清洗。
我需要喷火器,否则就……"
"把站上的所有人活活烧死,包括我们的人?"
老头还寄希望于猎人所有的关于喷火器的论调无外乎是一种骗
人的战术,
就像他曾向塞瓦斯多波尔站的领导们说的那些话一样。
"怎么会是活活烧死……一些尸体而己。没别的办法。
所有被感染了的,所有的接触者,全部的空气,全部都要烧。
我听说过这种疾病……"猎人闭上眼睛,舔了一下龟裂的嘴唇,"
没有药,两年前曾爆发过一次……留下了2000具遗体。"
"也就是说病菌留了下来?"
"封锁,喷火器。"猎人把自己那张模糊不清的脸转向荷马,"
没有其他方法。哪怕是只有一个人漏网……所有人都完了。是
,我编出了关于匪徒的谎言。
要不然伊斯托明是不会允许我杀死所有感染者的,他太仁慈了
。我只带从不多问的人上路。"
"会不会有人已经获得了免疫?"荷马胆怯地说,"
如果那里还有健康人,我……你说……
要是他们还能救得过来怎么办?"
"没有免疫,没有抗体。所有接触者都会被感染,
那里没有健康的人,只有生命力更顽强的人,他们活得越久,
受到的折磨越多。相信我……他们需要我来……
需要我来帮助他们结束生命。"
"你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老头为以防万一,离病床远了一些
。
猎人疲惫地合上眼睛——荷马再一次发现他有一只眼睛,
在变了形的那半边脸上的眼睛,是无法完全闭上的。
荷马等着猎人的回答,他要是迟迟没有动静,
荷马就要出去叫医生。
然后,他听到了猎人那从牙缝中挤出的缓慢、零散的句子,
好像是催眠师在无限遥远的过去寻找到的被遗失的记忆!
"我应该该么做。我要保护人们,排除所有的危险。
我只是为了这个。"
★ ★ ★
他发现刀没有?他能不能猜到这刀是她放在那儿的?
她能不能从他那儿得到承诺?她在走廊里飞奔,
驱赶着挥之不去的思绪,她并不知道要对他说些什么……
多么遗憾,他在她不在身边的时刻醒了过来!
萨莎在门槛处听到了猎人与荷马的全部对话——她值在那里,
当他们谈到纵火杀人的时候,她吓得躲闪开来。当然,
她不能完全明白他们的谈话,也不需要明白。
最重要的内容她已经听到了,她不想再在门口等下去,
于是她用力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