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3)(5 / 12)
,每个人就只剩脚踏车可骑。搞不好根本就不会发生,会有人在事情演变成那样前,便先想出解决方法,就像她喝醉时喜欢在电视上看的那些灾难片一样,例如洛杉矶的火山爆发,或是纽约僵尸横行之类的。当事情恢复正常后,弗兰克和卡特·席柏杜也会变回以前的身份:口袋里只有一点钱,或者根本没半毛的小镇失败者。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她可能还是得尽量低调为上。
无论如何,她很庆幸自己管住了嘴,没说出小桃的事。
这并不算糟糕
生锈克听见血压监测器发出警报声,知道他们没办法救回那男孩了。事实上,他们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就已确定救不回他了——该死,其实是从跳弹击中他的那一刻才对——但监测器的警报声,则让这一切成了无法动摇的结局。他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本应搭救援直升机直接送到大医院去。但相反,他只能被送到一个装备不足、室温过高的手术室里(由于得节省发电机的燃料,所以空调已经关上了)。负责动手术的医生,早在好几年前就该退休了;至于助理医生,则是个从来没有神经外科手术经验的人。手术室中唯一一个精疲力竭的护士,在此时开了口。
“心室颤动,哈斯克医生。”
心跳监测器也响了起来,两者成为了合奏状态。
“我知道,吉妮。我又不是死了。”他停了一会儿,“我是说聋了,天啊。”
他与生锈克分别检查男孩的伤口包扎状况。
哈斯克的视力还很好——这点倒是与那些简陋装备,以及在凯瑟琳·罗素医院的病房和走廊中不断穿梭,在经年累月的超时工作后,累得像是幽灵般的工作人员不同——但他此刻看起来还是惊人得苍老衰弱。
“我们尽力了。”生锈克说。
事实上,哈斯克不只是尽力。生锈克小时候很爱看体育小说,而哈斯克则让他想起了其中一本的情节。书中有名老投手,在世界大赛第七战的时候,总算踏出牛棚,为球队争取到无上的荣誉。
但这回,在看台上观战的只有生锈克与吉妮·汤林森两人,而这名老兵,则没能迎来一个快乐结局。
生锈克吊上一袋生理盐水,在里头加进甘露醇以减轻脑肿胀的情况。哈斯克离开了手术室,跑步前往大厅,准备去实验室进行血液分析,进行完整的血液常规检查。这工作非由哈斯克负责不可;生锈克的职权无法进行检验,而这里也没有实验室的技术人员能够负责。凯瑟琳·罗素医院此刻的人力严重不足。生锈克认为,这个丹斯摩家的男孩,可能只是这个小镇得为人手不足所付出的第一笔代价。
情况变得更糟了。男孩的血型是 A 型阴性血,在他们的小型血液库中,并没有这种血型的库存。
然而,他们有 O 型阴性血——是通过民众捐血来的——给罗瑞四包的话,他们还剩下九包左右。
把血用在男孩身上,可能无异于直接倒在刷手室[1]的排水管里,但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没人说出这个想法。帮他输血时,哈斯克叫吉妮去充当医院图书馆用的小隔间跑一趟。那个隔间只有一个壁橱大而已。她回来时,带了本破破烂烂的《神经外科简要概论》。哈斯克进行手术时,把那本书放在旁边,用一支耳镜压在摊开的书上,充当镇纸使用。生锈克认为,他永远忘不了那可怕的景象,以及骨头粉末在非正常的温暖室温中闻起来的味道;也忘不了哈斯克移开骨塞后,流出来那凝结成冻的血块。
[1]刷手室(scrub-room),为医院进行手术前,执行手术人员刷洗及消毒双手的房间。
几分钟后,生锈克又开始敢让自己抱着一丝希望了。钻孔缓解了血肿导致的压力,罗瑞的生命迹象已经稳定下来——至少稳定了一些。接着,哈斯克试图确认子弹碎片是否在能碰触到的地方,而整个情况又开始恶化,并且来得迅速。
生锈克想到这孩子的父母就在外头努力怀抱希望地等待。但如今,罗瑞被推出手术室时,将不会朝左边去——也就是凯瑟琳·罗素医院的加护病房,在那里,他的家人可以静悄悄地在他身旁看着他——而是转向右方,朝太平间直奔而去。
“如果在通常情况下,我会赞成先维持他的生命迹象,询问他父母关于器官捐赠的事。”哈斯克说,“不过,要是这是正常情况,这孩子也不会在这里了。只是就算如此,我还是没办法靠一本……一本该死的手册来帮他动手术。”他一把抓起耳镜,丢到手术室的另一头。耳镜砸在绿色瓷砖上,撞出了一个缺口,随即掉落在地。
“你要施行急救吗,医生?”吉妮问,语调沉着冷静,并且十分镇定……但她看起来像是累得随时都会昏倒。
“我的意思还不清楚吗?我不会再延长这男孩的痛苦了。”哈斯克朝人工呼吸器后方的红色按钮伸出手。有个爱搞笑的人——也许是抽筋敦吧——在那里贴了一张写有“来啦!”的红色小贴纸。“你会反对吗,生锈克?”
生锈克思索着这问题,缓缓摇了摇头。巴宾斯基测试[1]显示为阳性,代表大脑已受到